“哟,任小姐,就算当不成正室,怎么连个司机保姆都没有,自己还打车回去啊。严先生是什么身份的人,竟然这点排场都不给。还是任小姐已经准备提前适应下堂的生活,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白衣太太用两根手指挡住自己不断咧开发笑的唇,我笑着说,“夫人还是趁天色不晚去医院拿点药吃,您现在说话声儿和公公一样。我用什么车代步就不牢你记挂了,我深知一个道理,平时排场摆得足,关键场合让男人打脸就难堪了,平时低调一些,在该出风头时出过瘾才痛快。何况我身上的珠宝加起来,买几辆车都绰绰有余,我以为你们戴不起,总该有见识,看来是我高估诸位。”
她冷冷发笑,眼睛在我身上瞥了瞥,“我戴珠宝年头比你岁数都长,会有我不认识的牌子,再贵重不也是戴在不贵重的人身上,靠这些东西撑自己的脸面,又能撑多久。”
我呀了一声,“原来夫人才刚刚四十,夫人可要勤保养,这张脸蛋哪里像四十岁的女人,我不只高估夫人眼力,连夫人岁数也高估了十来岁。”
白衣太太身后的女人听出我在讽刺她老,忍不住笑,又立刻捂住嘴巴担心被她听到,白衣太太怒不可遏,“谁没有年华老去的一天,得意不过也就这几年,等任小姐到我这个岁数,能否有我过得风光还不一定。”
“谁都会有衰老的一天,那距离我还太遥远。人的风光与否不是寄托在男人施舍多少,而是取决于自己有多少手段抢夺,等我到夫人这个年纪,势必已经胜过现在几万倍,夫人不妨满头斑白坐在轮椅上,亲自过来找我验证。”
白衣太太说不过我,就拉着那些女伴议论薛小姐,说她如何高贵优雅大家闺秀,而严先生是多么有眼光的人,知道谁只配做情人,而谁才配担当妻子的身份。
似乎我赢了前面所有,在结局还是没有底气否认她们的议论,严汝筠和薛朝瑰会怎样,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中。
在我被那些女人包围住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同时,西街忽然驶来一辆军用吉普,这种军绿色的公车在大街小巷极其少见,一般都是机关官阶非常高贵的人出差视察才有资格驾驶,而且至少要跟着两三辆武警车在前后保卫出行。
所以当这辆车如此张扬出现在众人视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吉普车速度之快像是要冲入这扇玻璃门,将所有人轧得粉碎。
车到达台阶下猛然停住,我透过深色玻璃仔细凝视,根本看不出里面人是谁,车身被防弹装置罩住,显得神秘又高贵。
一名女人问白衣太太在东莞谁会开着公车这样招摇过市。白衣太太反问就不能是出公差吗。女人质疑哪位大人物自己一个人出公差,没有武警护卫,出了问题谁担待?
驾驶位在这时缓缓摇下车窗,蓦地露出沈烛尘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秦彪一案满城风雨,沈烛尘为此高升也是人尽皆知,这里每个女人都认识他,立刻收敛对我刚才的嚣张和嘲讽,甚至连这辆车出现后的猜忌都荡然无存,笑着和他打招呼,白衣太太甚至将自己丈夫一起介绍,问沈厅长什么时候方便赏脸吃杯茶。
沈烛尘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脸上,他问我都好了吗。我点头,他笑着欠身推开车门,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我送你。”
我没有动,我现在身份很醒目,就这样不明不白上了他的车,谣言传得难听,既让严汝筠难堪,也连累了他。
他见我置若罔闻,索性从车上走下直奔我而来,他刚握住我的手,就发现我手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惊讶看了看天,“你从北极来吗。”
我辩解说我一直在这儿,他闷笑出来,“那为什么这样冷。”
我余光看到那些夫人盯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惊诧不已,想要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他反而握得更紧,告诉我别动。
他为我拢严衣服的同时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在秦彪身边算计他的能耐呢。怎么被欺负了,连一巴掌都不敢过去打?”
我将自己衣摆从他指尖里抽出,“你怎么知道我没赢。”
他笑得无奈,“嘴硬你赢。”
他转身面对那群生事的女人,脑袋像是长了无数只眼睛,不用在场就能知道谁最嚣张谁最跋扈,他目光紧盯着站在人前的白衣太太,“刚才这位夫人对我说,你丈夫是谁。”
“滨乔方恒。沈厅长应该认识,他在一些场合常提起您,说与您喝过酒。”
沈烛尘哦了一声,“不知方夫人是否听过一个故事,叫凤凰青蛙。”
白衣太太愣住,她哪里听过这么冷僻的故事,她摇头说没有。
沈烛尘非常耐心为她讲解,“凤凰是天的王者,掌控四海八荒百鸟万兽,一声号令天下不敢不从。凤凰忽然和井底之蛙说一句话,也仅仅是施舍怜悯,觉得他可悲,那么青蛙就自以为与凤凰说过话谋过面,便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四四方方大小吗?方夫人为我想一想,我和你先生哪个是凤凰,哪个是井底之蛙。”
白衣太太脸色通红,女人和女人之间拌嘴掐架谁赢谁输不要紧,总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可女人被男人当众羞辱,这种难堪最折磨,她身后的女人悄无声息往台阶下避开,与她
喜欢曾想和你到白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