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害怕卿卿会对你报复,所以才要留下孩子,作为牵制的筹码。”他的笑,带着洞彻一切的了然。
杨如萱内心的隐秘被点破,脸色讪讪,“阿司,你怎么能这样说母亲。”
“为何不能?”北辰司嘲讽的表情更重了几分。
“母亲不妨问问自己的心,您心里爱的究竟是儿子,还是您在北辰家的地位。”
“只怕真要计较起来,哥的死亡,母亲一样脱不了干系。”
他为什么跟杨如萱与北辰沛铭都不亲,便是因为北辰昱。
从展现出惊人天赋之后,杨如萱与北辰沛铭对他捧上天,同时对北辰昱嫌弃到了谷底。
两相对比下,北辰昱才会愈发沉默寡言,直至最后想要跟简小甜一起私奔,彻底逃离北辰家。
逃离这个会让北辰昱感到窒息的家。而如今的他,越来越能体会三年前北辰昱心底的压抑痛苦。
只不过在北辰司的心里,谁也不能跟夏卿卿相提并论,哪怕是他跟她的孩子,亦不能。
杨如萱有些崩溃,下意识的后退,躲避儿子的犀利目光,“不是,北辰昱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爱他,我也爱你。”
“可你更爱自己的地位。”北辰司冷冷一笑。
他的性格,从小偏激执拗,但因为他的天赋,北辰沛铭与杨如萱明知道他未来性格会变得极端自私,依旧是不闻不问。
或者应该说,是故意的放纵,放纵他的性格变得更糟,而理由何其可笑。
只是因为北辰沛铭认定,一旦北辰司的性格问题被纠正过来,便会失去天赋。
就像孤僻扭曲却能画出向日葵的梵高,像渐渐失明却演奏出不世乐章的贝多芬。
历史上那些伟人,哪一个不是疯子。
天才疯子,本就是一体。
北辰沛铭宁愿要一个疯子北辰司,也好过再多一个像北辰昱那般的庸才。
杨如萱被逼得节节败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清晰明显的想念大儿子北辰昱。
哪怕北辰昱是平庸了些,可至少他比北辰司更尊敬她这个母亲,而北辰司像一把开刃的尖刀。
每一个字句,都深深扎在她心上,剥开她丑陋的内心。
于是,她只能落荒而逃。
北辰司斜倚着墙面,等着北辰沛铭进来。他很清楚,杨如萱的所为,都是由北辰沛铭授意。
杨如萱失败了,北辰沛铭自然是要进来继续谈判。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北辰沛铭推门而入,第一句话便是,“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跟夏卿卿的孩子,必须养在老宅。”
北辰司挑了挑眉,神情邪肆,“理由呢?”
“阿司,你的性子,不适应教养孩子。夏卿卿的身体,更负担不起任何波动。”
“果然,两条理由,都让我无法拒绝。”北辰司扯动嘴角,笑容更深沉了几分,“既然如此,不妨说说交换条件。”
他对杨如萱偶尔还能有个笑脸,可对北辰沛铭这个父亲,就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漠。
北辰沛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为北辰家未来的儿子,如今会调转枪头对付自己。
叹气,好似一瞬间苍老了,挺拔身姿微有些佝偻,“阿司,你想要的,父亲都答应你。”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北辰家的未来,可以是光辉灿烂,也可以是阴霾堕落,全看他怎么选。
“我要知道,简小甜……怎么死的。”
北辰沛铭面色僵硬了一下,避重就轻,“阿司,如今追究这个,还有意义么?你跟夏卿卿已经是夫妻了。”
“有。”
北辰司回答的斩钉截铁。
简小甜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就一天横梗在他跟夏卿卿之间。说白了,北辰昱三年的事情,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
可简小甜不是,她分明是死于北辰沛铭与杨如萱的手段之下,连他都跨不过北辰昱意外死亡的恨意,更别说是夏卿卿了。
她如今能回来,能接受他,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问题,就此消失。
“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北辰沛铭脸色难看了几分,似是强自压抑着,“你想的不错,简小甜的死,是我做的。”
尽管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可当亲口听到父亲承认,北辰司心底的触动依旧浓烈。
复仇,简小甜果然是死于复仇。
他跟夏卿卿之间,还有以后么?!
就在北辰沛铭话音刚落的一刻,门外飞快闪过一抹淡蓝色的裙角。
北辰司身子僵了一下,没动弹。
刚才那是谁……
哪怕只是一角裙边,哪怕不消细看,他就能认出是谁。
可他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气,他害怕夏卿卿会责问他。
为什么要害死简小甜,为什么要害死她唯一在世的亲人,又为什么要用那种极端可怕的惨烈方式,要那么多的人,跟着陪葬。
指尖轻颤着,他缓缓转过头,眼眸微垂,看向自己的手,彷如也沾染了简小甜的鲜血。
那血色,红的刺目。
“那一场飞机失事的意外,是我,但又不是我。”北辰沛铭是背对。
他并没有看到夏卿卿,只是继续将三年前的复仇慢慢揭开。
“哪怕北辰昱再平庸,哪怕他选择跟简小甜私奔,选择离开这个家,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无法对简小甜不怨恨。”
“我是想简小甜死,可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用一飞机的人去殉葬,我只是做了安排,想要她上不了飞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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