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灼心一行赶到长安时已是腊月初七的傍晚。从张掖到大同严灼心只用了短短八天,从大同赶回长安,一行人却走了整整十日。按说从大同到长安不及从张掖到大同一半路程,一行人哪用得着走十日。一者,从张掖到大同乃是严灼心孤身一人,一应事物皆可从简,回长安那就大不相同,一行人一起上路,路上难免有耽搁的地方。再者,大家急匆匆赶到天下镖局助阵,解了天下镖局之围以后,又要急急忙忙赶回长安,如此来回折腾,哪个不是人困马乏,路上自然慢了下来。好在大家如期赶到长安,且每日赶路不过百里,此行算不上疲惫。
天马上就黑了,寒风萧瑟今夜必有变故。进了长安城后,居士易、雅娜、针英、启庄受杨少诚之邀去杨府做客,几人就在城门口与严灼心、程少依二人告辞,大家约定明日一早在洛英山庄相聚。严灼心心里挂念辛捷楚,辞了居士易等人,他打算先去春花楼和辛捷楚见面,之后再和程少依碰面,二人一起去见程不归。当下,程少依把程不归在长安落脚之处告诉严灼心,二人就此分别各奔一方。
和心爱之人见面那是多么值得期待的事,严灼心兴高采烈走进春花楼,夜里,春花楼热闹的场面依旧像从前那样,一下子勾起严灼心多少美好的回忆。辛捷楚、严灼心,这两个人注定一辈子要绑在一起。分别多日,不知道辛捷楚怎么样了,严灼心心中充满期盼。
刚要上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严灼心抬头一个,是辛捷楚,他一时喜出望外。但是,严灼心的欢喜却没有持续多久,他看到辛捷楚挽着一个四十来岁,大腹便便、衣着华贵男人的手,脸上的笑容并逐渐消散。见到严灼心就在眼前,辛捷楚嘴角稍稍翘起,她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那是严灼心看不懂的内容。原本是相聚时的欢喜,辛捷楚给他唱的是哪一出?严灼心心酸不已,心中既是愤懑又是嫉妒。
尽管严灼心脸色不好看,辛捷楚好像并不打算放开那个男人的手,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往楼下走,边走边道:“哟,这不是天玄阁阁主严灼心严公子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她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是在逗自己玩呢还是别的什么?严灼心哭笑不得,谨慎的道:“辛捷楚,你耍我呢?”
辛捷楚眉头一皱道:“春花楼开门做生意,凡是到这来的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敢耍严公子你呢?”她一挥手道:“严公子,我这里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只要你有银子,你想怎么样都行。”
看样子她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短短一个月,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严灼心急了,苦着脸道:“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辛捷楚眼球一转,振振有词喝道:“严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你是不是没带银子呀?那我可就得罪了,只能让人请你出去。”辛捷楚一点情面都不留,她说话的声音春花楼里所有的客人都能听到,楼下楼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严灼心身上。
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她张口闭口就是钱,严灼心万分心痛,同时觉得颜面无存,他无奈地道:“辛捷楚,难道你连我们之间的情分都不顾了?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这一说,辛捷楚身边那个男人指着严灼心问道:“辛老板,他是什么人?”
辛捷楚对那个男人妩媚的一笑,转头对严灼心笑道:“严公子,我辛捷楚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不清楚吗?逢场作戏你还当真了呀?”她再看那个男人一眼道:“今后,我就是这位钱老板的女人,你要是没带银子,还是乖乖走吧,免得日后你说我辛捷楚不够朋友。”辛捷楚一边说,一边甜甜的贴到那个男人身上。
辛捷楚的话就像把刀子狠狠插在严灼心心里,丢脸不算什么,他不明白的是辛捷楚怎突然说变就变?难道她们三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难道过去的一切辛捷楚都是骗他的?女人心海底针,严灼心欲哭无泪,既然辛捷楚已经移情别恋,难道他就不能成全辛捷楚?严灼心低着头平静的拱手道:“辛老板,保重。”严灼心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出春花楼。
眼睁睁看着严灼心伤心欲绝走出春花楼,辛捷楚心中同样如刀绞一般痛。严灼心越平静,她心中越不安,她知道严灼心真的被自己伤透了,要不然他不会那么安静。辛捷楚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严灼心,可她有什么办法?她早晚要死,既然她不能陪严灼心一辈子,不如让严灼心对她早点死心,只有这样,等到她们真正要分别的那一天,严灼心才不会那样痛苦。辛捷楚深爱严灼心,她对严灼心的感情天地可鉴,正因如此她才对严灼心说出那番话。当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克制不让严灼心看穿她的心事,严灼心转身一走,她的泪水并止不住落下来,只觉得浑身毫无力气,一时摇摇欲坠。
那大腹便便的男人只贪恋辛捷楚的美貌,辛捷楚的话让他喜形于色,他根本不管辛捷楚的死活。问讯,花葵三姐妹匆匆从楼上跑下来,花胚手一挥将那个男人的手从辛捷楚身上拿开,一气之下,一脚把那人踢了个四脚朝天呀呀怪叫。而后,花胚急着问道:“姐姐你没事吧?”辛捷楚努力摇了摇头,她觉得浑身发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三人见她脸色苍白,只怕是又伤了元气,花葵急道:“快扶辛姐姐回房。”三姐妹齐心协力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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