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让梦梦有些不开心,问我是不是有些不开心,我想了想,不想把发生的事告诉她,就含糊地打了个哈哈说家里有些事。梦梦嘟了嘟嘴就不说话了。
下午上语文课,我们班上的几个同学都一起装扮着教室,为过元旦做准备,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玩闹着。这时伍晓老师急匆匆跑进了教室,一进教室就看向我,那种很担心又着急的眼神看得我背后直发凉,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杨柳你赶紧先回去吧,情况恶化了。”
当我冲进葛夫人院子里时,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了。我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我的邻居们。护士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叫我进去。我进了爸爸的房间,床边已经站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杨柳先生,您父亲情况很不好,我也无能为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很抱歉。”眼睛两旁一片温热,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父亲的喉中不断传出一种奇怪的声响,鼻子急促地吸着空气,父亲感觉正经历严重的缺氧,看他这么难受,我强忍着别过头。可我侧过身后却突然发现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是别着的,有些颤抖地带节奏敲击着床板。这是我和父亲独有的暗号,意思是有事要传达,毕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人身安全是很难保证的,要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要有些对付特殊情况的准备和一些小聪明。
我悄悄靠到医生边上,对他说有些事情要跟父亲单独说。医生会意,就跟身边探望的人说我父亲需要安静地休息,让他们都先出去。随后医生自己也出去了,走之前还把门关上了。我凑到父亲跟前,轻声说:“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一定要找到你妈妈,一定要为我们家报仇。”父亲有气无力得说着,喉咙古怪的声响越来越弱,声音眼神越发涣散。
“什么意??”我还没说完,父亲的眼睛就闭上了。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喊些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外面雪下得更大了。
我记得是葛夫人进来把我抱走的,我在一个房间似乎躺了很久,像躺在冰窖里,冷得不像话。模模糊糊中听到葛夫人喊道:“诶呀这孩子发烧了!”我这一睡就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了醒了!诶呀你真是把我急坏了!”阳光从窗边漏进来,葛夫人轻轻抚顺着我的头发,我歉意地对她笑了笑。
“要是长子醒了就赶紧出来吧,仪式就要开始了!”浑厚且充满威严的男中音从客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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