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大抵明白了几分,这窝囊的卫大军卖了一个孩子不算数,那齐永林找上门来,他竟然还想把另外仅剩的一个孩子也卖出去。
息事宁人是避祸之道没错,可太退让畏缩的男人也就不能称之为男人了。做这样的窝囊懦夫,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虽然心里鄙夷着他,但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现在是文明社会,全世界的国家都是禁止买卖人口的,但妇女儿童被拐被卖还是屡见不鲜。特别是我国,越是贫困地区,越是人口买卖又是严重。买女人买孩子本质上是一样的,究其原因还是传宗接代的小农思想作祟。
我国对于打击买卖人口是不遗余力的,相应的处罚也很严厉。但也因此衍生了极其讽刺的事情。因为违法成本的提升导致了犯罪收益的相应增加,现在卖掉一个孩子或者妇女,起码都是十几万的收益。这种高收益使得那些没有道德观念的畜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铤而走险。
从而衍生了像胡春军这样专门生孩子卖的qín_shòu,以及收购他家孩子的人贩子。这些阴暗的东西我自然接触的很多,一个省份的人贩子都是扎吨抱团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团体和网络。
因此顺着卫大军被卖掉的孩子查下去也许还能找到陈宁那两个孩子。
“你卖掉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卖给了谁?”我沉着脸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卫大军。
“我家壮壮是男孩,他才三岁,长的虎头虎脑的任谁看到都说可爱。卖也不是我卖的,是我老婆的堂弟给帮忙卖掉的。一共也就四万块钱,我……”
他擦拭着眼泪,从身上翻找出一张照片来。里面是个圆头圆脑穿开档裤的小男孩,那男孩长得胖嘟嘟粉嫩嫩的,确实是可爱非凡。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孩子卖了啊。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这是人干的事吗?她堂弟又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知道卖孩子的事?”我继续逼问。
卫大军鼻翼抖动,抽泣着说道:“穷人就应该守着自己穷命,我本来是在家里种田的,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也能吃饱饭。但我老婆不甘心过那样的日子,逼着我借钱来在南昌开一家小饭馆,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我们本来就是没用的人。就不该东想西想的。我老婆身体也一直不好,我又检查出了这个恶病。把饭店便宜兑了出去,也是杯水车薪。我们厚着脸皮借住她同在这打工的堂弟家里。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提出了这个主意……”
说道这他眼泪更加汹涌,这个怂人低下头大声说道:“开饭店借了几万块还不了,我们连回家乡都不敢。家里两个大人都有病,孩子又小。我不卖孩子,一家人该怎么生活的下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告诉我,你要是我又能怎么办?”
揉着鼻子一时哑然,我算是幸运的。虽然一辈子都不富裕,却也没为钱发过愁,更加不知道因为缺钱而无法生存下去的痛苦。
当易地而处,在那样绝望的情况下我也没法做的更多。虽然我相信即使到了那样的田地我也不会舍弃我的孩子,最多就守着债务和疾病与一家人相守到最后吧。不过那样的结果更加凄惨,家里的男人死后,孤儿寡母的生存只会更加艰难。
我一直自认是个聪明人,极少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可贫穷这道题目实在太大太难了……人类有史以来,无数能人志士都无法彻底解决它。
有人便有贫富差距,因为自然资源就那么多,有的人享受的份额多了,必然就有人享受的少。
就像李衫这样的富二代来说,他一天或许就能消费掉许多穷人能够救命的数目。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泣不成声的男人。
他将头埋在双腿间呜呜的哭着。
我则思索着方才我们的谈话,归根结底卫大军之所以贫穷是因为他没有赚钱的能力。
这个社会赚钱的途径很多,赚钱却很难。为什么呢?
家世,学历,胆识,际遇。在我看来想要获得财富这四个条件达到任意一个就可以了。但平凡的民众是很难拥有这些的,父辈越穷困,子孙后代越是难以改变现状。有钱人家孩子从小接收到的教育资源,结识的人,接触的事物便与平民有了差异。这种差异直接影响了一个人的成长。
社会越发达,阶级越固化。因为机遇正在悄然减少。当初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遍地都是机会。有头脑就可以抓住改变命运。
但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后,社会资源便被他们占据了。再想紧随其后也就变得越发险难。
为什么农民那么穷?因为他们受教育程度低,安于现状思想保守,更是因为他们的家庭无法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就像眼前的卫大军,诚然他没有本事赚钱。可但凡他家经济条件稍微好一些,他也不至于与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我越想越是绝望,自认为优秀的我,如果与他角色互换,到了现在的田地也是无法逆天改命的。
一个儿子才卖了四万块,即使卖掉另外一个。也难以维系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还有昂贵的医疗费用。到那时这家人又该何去何从呢?我不敢再往下想。
“兄弟,坚强一些。其实之前我跟我老婆就商量过了,可以帮你出医疗费用。”我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真的嘛?”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散发着炙热的光芒,那是人在绝境中看到希望的模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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