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去拉她,还没碰到她,她就突然大声叫嚷:“依敏,你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要推我?”
我的手僵在半空,懵了!刚才明明是她拉着我走,我哪里有推她啊?
罗小雪坐在地上大哭大闹:“依敏,你提着这么多东西,我好心扶你过马路,没想到你却推我去撞车!”她号啕大哭,引来了路上的吃瓜群众,人们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我大声辨解:“我没有推你啊,你有病啊?你自己拉着我就走的!”
“如果我要拉你去撞车,我怎么会走在你左边,车子是从左边来的!你已经抢了钟子晨了,你已经赢了,你已经和他一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还想要我的命啊!你心肠太毒了!”她痛哭流涕,趁着人多,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第一次见到她时,脑袋里幻想的狗血剧情果然上演了!
吃瓜群众们不明原因,觉得罗小雪说的有道理,又听罗小雪说我抢了他的男朋友,都纷纷指责我,甚至有人大骂我是小.三,骂我不知羞耻,我又急又气,百口莫辨。
轿车上的司机走下来问有没有事,罗小雪明白事理的样子,哭着摇摇头说:“不关你的事,车子没有撞到我。”
司机没再吭声,可能要赶路,也可能怕惹事上身,转身上了车,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我刚刚差点撞车,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就被罗小雪冤枉,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吃瓜群众们又对我指指点点骂我是小.三,我一时间乱了方寸,茫无头绪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陈大喜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的五金店就在不远处。
见是熟人,我的心又定了一点,解释说我没有推罗小雪,她冤枉我了。陈大喜望着地上声泪俱下的罗小雪,疑惑地问我:“那她怎么倒在地上?”
看来连陈大喜都不相信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怪罗小雪哭得太可怜了,就像那没了爹娘的苦情小白菜,而我却因生气而一身暴戾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任谁看了都会同情她。
我想我该报警,这里有监控,不管能不能看清楚,起码报警能表示我的清白。
还没拿出手机,钟子晨赶来了,他黑着一张脸,皱眉望着地上哭泣的罗小雪。罗小雪停止了吵闹,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地捂着嘴巴,眼泪汪汪地望着钟子晨。
我绝望了,男人都是心疼弱者的,加上我昨晚才质问他金屋藏娇的事,今天罗小雪就被推,他不怀疑我才怪。
“你搞什么?”钟子晨气得额头上暴起青筋,怒气冲冲地骂道,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罗小雪:“你耍手段、玩心计,过往的一切我没追究,现在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妹妹头上,是不是没死过?罗小雪,我警告你!以后再碰一下我妹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否则我钟子晨三个字倒过来写!”
罗小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窘迫地转身而去。
“你别走!叫警察来!冤枉了人就想跑?”钟子晨指着罗小雪的背影怒不可遏地喊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当街骂人,没有问我事情的经过,就毫不犹豫地维护我。他的举动触及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股暖烘烘的热潮涌上心头,我刹那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哥哥,算了。”被全天下人误解我都不要紧,只要他明白我就好。
“你有没有事?”他低下头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事,陈大喜也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走,到我店里坐一下。”
吃瓜群众们见没戏可看,纷纷散开了。钟子晨提过我手上的袋子,搂着我到陈大喜店里去。
五金店里,陈大喜泡着茶,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斟了一杯热茶递给我,说:“来,上等的铁观音,大山村的茶场买来的,纯手工制作,无污染不添加,喝杯茶压压惊。”
“谢谢。”我端过茶,闻到茶香四溢,喝了一小口,醇而带爽,厚而不涩,果然是好茶。
钟子晨喝了一口,抿着嘴唇细品片刻,望着陈大喜说:“你自己去茶场买的?”
陈大喜喝着茶,哈了一口气,说:“呵呵,我天天忙着店里的事,哪里走得开?是托人买的。”
钟子晨拿过茶叶的盒子看了看,说:“茶是好茶,也许真是茶场出品的,但并非纯手工制作,而且有香精和色素,你吹牛了。”
陈大喜愕然,顿了一会儿,摆摆手说:“我也不懂茶的制作工序,人家这样说的,我就这么照说了呀,唉!我是粗人,感觉好喝就行,不管这么多。”
钟子晨目光犀利地盯着陈大喜,说:“所以呢,有时候听来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亲眼看过了也未必是真相,自己喝过了还不知道呢,未经证实的消息不要乱说,尤其是有些事,大老爷们更要三缄其口。”
陈大喜愣住了,眼珠子转转,瞧了瞧我,望着钟子晨说:“一辈子两兄弟,有话明说。”
钟子晨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要吃鸡爪是吗?现在去买吧,过马路注意安全。”
我倾刻间明白了,昨晚我责怪他金屋藏娇,他应该猜到是陈大喜对我说的,这会儿他要提醒陈大喜呢,当着我的面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好直说,就特意支开我。
不想让我知道就算了,我尊重他的隐私,便站起身走出去,到肥姨店里买了两盒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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