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鸟飞过山头,带来落水镇的第一缕晨光。淳朴的村民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小村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这个早晨似乎比以往要喧闹,重明鸟在晨曦中飞了几个来回,久久不愿飞去,鸣叫凄婉而神圣。辛离回头看了看重明鸟,又自顾的向南边走去,村里人似乎还没发现这个少年的离去,依然忙着农活,春天总是个忙碌的季节。
也许永远不会发现,或者他们早就想要我走了。辛离这样想,他知道,村里人一直把他当作怪物,就因为他能叫来那些蛰伏在深山中的异兽,其实这本来没什么,但是有一次辛离无意召来了一只肥遗,以至于伤了人。自此村民便觉得他是个异种,会给村子带来灾难。十年前辛离的父母便如人间蒸发一样,找遍了也没有半点踪迹,好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留下五岁的辛离,老村长从那天就把辛离带着,好在辛离年纪也不小了,能帮着村长做做农活。但时间一长村民的偏见越来越深,所以村里人都不大和辛离说话,小孩子说他爹娘不要他了,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加之每次辛离干完农活就一个人坐在山头上,和他召来的异兽说话,这更让村民决得他是异种了。
所有这些辛离都知道,他早有了离开的念头。今天是村里举行祭礼的日子,所有人都会去古槐下的祭坛。他丑时便起身离开村子了,进山之后一头鹿蜀一直跟着他,在后面嘤嘤的叫着。辛离在鹿蜀的歌声中向着南方走去。
辛离不知道,在他离开村子的时候,一拨人马已经从另一边进村了。为首的人带着面具,骑着一头体型巨大的朱厌,朱红色的脚掌像是踏过血泊而来。左肩立着一只罗罗,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随行的一个披着黑色道袍的人说话了:“首领,就是这儿了。”面具人没有说话,慵懒的摆了摆手。肩上的罗罗睁眼便向上疾飞,转眼变成了天空中一个黑点,随后数十个人向着村中央古槐下的祭坛冲杀过去,正在举行祭礼的村民中有人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刚要出声,天空传来的一声尖啸打破了祭祀的沉寂,罗罗猛冲下来像一块陨石,带着风声和肃杀之气砸向了主祭司,命中之后以一种超常的速度弹开,主祭司仍然端坐着,脸上是祭祀时的庄严。随后身体僵直的向旁边倾倒,这下旁人才看到他头上那个血洞,整个头颅已经空空荡荡,罗罗在一瞬间吞食了他的脑髓。虽说罗罗食人已是众所周知,但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如此恶毒的方式,开始四下逃窜。但面具人的铁骑队伍将所有人都围在祭坛之中,黑铁铸成的矛让他们不敢移动分毫。“你们是谁?”被困住的村民中有人发话了,没人回答,面具后面传出一阵沙哑而厚重的声音,“别和他们废话,动手吧。!”此话一出,铁骑军将黑铁长矛朝人群中突进,外面一层的村民被贯穿身体,痛苦的嚎叫着,人群立马沸腾了,不少人想冲出重围,但最终都倒了下去,祭坛被鲜血浸透了,周围的土地也被染成了暗红,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不停的流动,形成一种复杂而诡异的图案。之前说话的黑袍方士缓缓走到祭坛中央,直接盘腿坐在了血泊之中。
“荒流莽莽,并吞四象,道法浑浑,倒乾逆坤”随着口诀,血液又开始在纹路中流动起来,祭坛周围的土层开始下陷,露出了祭坛的全貌。原来这是祭坛竟然是个入口,土层完全下陷之后,祭坛的巽位出现了一道石门,上面布满和祭坛上相同的花纹。已经发黑的血液流进石门的铭文上,石门内传来轰声。石门也开始向下沉,一个不大的洞穴展现在众人眼前,虽已值正午,但洞内仍然寒气逼人,整个洞壁用赤金浇铸而成,中央有一个青铜匣,表面没有一丝缝隙,显然也是浇铸形成的。黑袍方士说道:“这便是我们要找的鬼器了,这槐树乃木中之鬼,将此物藏于古槐之下,数千年来吸尽世间阴冷寒浊之气,才能养住鬼器中的冥界极阴之气,又用祭坛周围的八卦阵将其封住,看似毫无道法,但这格局既可吸取浊气保一方安宁又不惊扰冥气,实在妙极,想必这村中必有异能之士,幸而已被剿灭,否则对我们是个大祸害啊!”方士取出青铜匣,放入青玉六壬盒中,交与面具人。随后这一拨人马便自原路返回,消失在莽莽密林中。剩下一个空村和没有生命之源而迅速枯萎的古槐。
二白衣老者。
从出走至今已有两天了,辛离一直向东,已到了阳山地界。这晚辛离准备在山腰一块平缓草地宿营,刚升起营火,准备将逮到的野兔烤来吃,树林中传来一阵响声,不久一个黑影出现在远处,正在一步步走近,辛离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当火光映到黑影身上时他才发现那是一头青犀,上面还坐了个白发老者,一袭白袍,倒有几分仙气。这让辛离心中戒备少了些许,喊着问到:“你是谁?”老者微微一笑答道:“哈哈哈,我只是路过此地的老翁,看此处有火光,想来讨些吃食,小兄弟你可愿分些兔肉给我啊”?“行啊,不过这肉还没熟,你得先下来等等”辛离说。然后又坐回营火旁专心烤他的兔肉。老者从青犀上下来,坐到营火旁,也不管那头向林中走去的巨兽。“你的坐骑走了,不去追吗?”辛离问到。“无碍的,待它吃饱喝足便会回来的。”辛离还想问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能叫来这些动物,但转念一想,要是他不能,反而吓到他了,于是盯着林子哦了一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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