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是一间有些年月的老酒铺,门上的匾额歪歪斜斜,门前的柱子那在黑夜中看不清颜色的漆,早已剥落得零零碎碎。伴随着老旧木门惯有的的摩擦声,两人走进铺内。
狭窄的屋子内紧密的摆着几张老旧木桌,有一个头发花白,喝得醉醺醺的老酒客正伏在桌上,双眼浑浊,嘴中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着梦话。
有一人,身穿着黑色衣服,独自坐在角落里,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是洛河一进门便向这人走去,李渡还真就不会看见他。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眉目中隐隐带着锐气,看见两人走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看着两人。
洛河坐在这人对面,用桌上的酒给自己斟满一杯,一口喝下,道:“这酒,还是这么粗糙。”
中年人道:“喝多了,一样会醉人。”中年人说完这话,整个人变得柔和许多。
洛河似乎心情也好,让李渡在一旁坐下,给他也斟满一杯,道:“你面前这人,是凌霄阁暗影堂堂主,你得向他敬酒。”
李渡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这凌霄阁是何物,又不知道这暗影堂堂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却还是拿起酒杯,老老实实的敬酒。
酒入喉肠,确实就如洛河所言,粗糙。洛河却未说道,这也是行云城内最烈的酒,此时李渡满脸通红,从喉间至肠胃,便似有烈火灼烧般刺痛。若不是赶紧以灵气化转,李渡就要留下眼泪来。
洛河哈哈一笑,用一副“奸计”得逞、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李渡,道:“喝酒时用灵气化解,便是心意不纯,得再罚三杯!”
李渡直接回了这师叔一个白眼,却见那中年人看着自己,不禁浑身一颤,心中便是没来由的害怕。
洛河收起笑声,道:“我要的东西到手了吗?”
中年人收回目光,道:“到手了。”说着,手中灵光一闪,取出一个玉瓷瓶。
洛河接过瓷瓶,手中也是灵光一闪,取出一面生锈的铜镜递过去,道:“辛苦了。”
中年人点点头,将铜镜收回储物袋中,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万事小心。”
洛河点点头,将杯中的一杯酒喝下,李渡看不见他脸色。待中年人走过几步,洛河才将酒杯放下,突然道:“小花。”
中年人浑身一震,停住脚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洛河仍是坐在老旧木桌前,手中摩挲着酒杯,道:“凌霄阁非是归途,早日离开吧。”
中年人沉默片刻,迈步向外走去,在酒铺老旧木门的吱呀声中,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洛河似乎叹了一口气,轻得连李渡都差点难易察觉。
李渡问道:“凌霄阁是什么地方?”
“凌霄阁是云荒最大的暗杀组织,专为暗杀修行中人。”洛河喝着粗糙的烈酒,眉目中带着忧色,“阁内设有歃血、弑魂、暗影、追命四堂。四堂之下各有小组,小组成员配合默契,各有擅长,一般的修行中人跟本无法抵挡。”
李渡面露差异,道:“那刚才……那人?”
洛河轻轻的点头,道:“刚才那人便是暗影堂堂主张潇花,是我的一个朋友。”
昏黄的灯光下,李渡看着洛河眼中尚未散去的忧色。
洛河起身道:“走吧。”
两人从小巷出来,便又回到大街上,顿时便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繁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炫目的光芒充斥眼前,不禁让人恍然。
洛河出了小酒铺,便不再说话,沿着街道先向前走去,似乎漫无目的,又似乎不是。李渡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望着街旁的夜景,心中却还想着那中年人。
比起白日来,街上行人少了许多,却仍旧有不少人。适逢夏末,虽大都穿着短衣短裤,却也不少见奇装异服之人。
街旁一家面馆前,两个身着长袍之人,正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扫视着街上的来人。面馆生意冷清,主人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看着过往的行人,脸上颇为无奈。
但凡在行云城待过几日的人都会知道,那两人一身长袍,长袍上绣着流云,这样的装着便是行云宗之人。李渡自然不知,但见这两人一脸傲慢的神色,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两人只瞟了李渡一眼,便将从眼前走过的一大一小两人忽视,往远处望去,目光同时一亮。李渡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也是眼中一亮。
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身穿各式服装的过往行人已围成一团,便似一场奇装展览,却又吵吵闹闹,拥挤得不成样子。李渡隐约还听到有吆喝起哄的声音。
洛河也停下脚步,往那处望去。李渡垫垫脚尖,不禁眉头紧蹙,忽然便觉着身子一轻,已是被洛河带到了旁边面馆的房顶上。
想是那两个身穿长袍的行云宗弟子注意力早已被人群吸引,是以当李渡两人从其头顶掠过时,也丝毫没有察觉。此时,就连李渡也看出两人眼中的兴奋之色,两人却是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目光不转的盯着人群。
上了房顶,视野一下子变开阔许多,街道上那各式各样,各颜色的衣着服饰,在夜晚那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扑朔而诡异。人群中间,却是两人。
一人身着短衣短袖,眉目鲜明,看相貌是个比李渡大几岁的青年人,青年人背后负着一根长长的棍子,目中似有火焰燃烧,看着面前那人。
青年面前那人是个中年人。这中年人带着帽子,身着一身墨绿色长衫,手中拿着一张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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