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白胡乱的抹了两把脸颊,转过身去,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慕…慕柔…”
看到江念白忽然间出现,秦慕柔有过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她便若无其事的挪步往里走,“江小姐,你出狱了啊,恭喜你。”
她笑容勉强,为了那话里转为生疏的一句江小姐,“嗯…你…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托江小姐的福,我过得很好。”
江念白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也不恼,抿起干涩的唇,她低声说,“当年的事…对不起。”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她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秦慕柔擦手的动作一顿。
在她即将出女厕时,秦慕柔冷冷的说,“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足够弥补了吗?江念白,你为什么永远都学不会体谅别人?为了一个陆迟年,你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害得安妍变成残疾,你满足了?得意了?”
清澈的眼里黯然无光,江念白没说话,拔腿就往外跑,活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嗯,现在她一无所有都是她自作自受,不会有人同情她。
陆迟年…江念白想,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跟他有交集。
可命运不曾饶过谁,她越是想逃开的,越是能碰上。
距离陆迟年跟安妍的订婚宴,已经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她在宋黎城帮忙找的酒店当客房服务员,被喊到总统套房打扫卫生时,她没想到会跟陆迟年以这种尴尬的方式重逢。
对面站着的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光滑而结实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形状分明,尚且未干的水珠顺着肌理滑落,没入窄腰间的浴巾中。
这让人看了血脉喷张的身材,让江念白脸颊微烫。
“江念白?”
“阿?”她懵懂的抬起头,冷不丁对上那双深邃幽沉的眸,狠狠一惊,“对不起陆先生,我不知道您还在房间里…”
精致的眉眼皱起微小弧度,他冷冷看着江念白,“江念白,你不用费劲心思到我面前晃悠,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
“陆先生,您说笑了。”她笑容逞强,“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生存,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当然知道陆先生早就心有所属,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不会再不懂事的缠着您。”
“一句不懂事就够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陆迟年的禁忌,手腕被他抓着,力道大的足以将她腕骨碾碎,咬牙切齿道,“妍儿被你害成现在这样,江念白,你真该死!”
“……”红唇揶襦,她动了动嘴皮子,想说出口的话在陆迟年冷峭厌恶的眼神中被抨击的溃不成军。
手腕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咽了咽口中的涩意,自嘲的笑,“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吗?”
江念白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遮掩着眸中深色,“我付出的还不够吗?是,我是有错,我是罪人,可是陆迟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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