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季北拿了瓶矿泉水过来,递给了正坐在台阶上的江念白。
江念白嗯了一声,“确实好多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的烦恼。”
“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季北就着她身旁坐下,“套用港剧最常用的一句台词,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哪有那么多可以让人开心的事?”江念白好笑的盯着季北看,季北耸了耸肩膀,“那么这个世界上哪儿又有那么多让人悲伤难过的事?做人做事,都取决于自己的心,是你选择了忽略掉眼前的快乐,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所以才得不到解脱。”
“小小年纪,还是多笑笑的好,将自己活成个老太太模样,别人都不敢靠近你了。”
江念白侧头看着季北,许久,她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得对,是我自作自受。”
“我把自己关着太久了,不接触新的世界,全新的一切,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获得我想要的一切。”是她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在牢笼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唯一拥有资格的人,他又不屑于靠近。
过去的江念白就是陆迟年的附属品,他走到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他难过自己也跟着难过,他开心自己也会变得高兴。
失去了自我的感情,又还能剩下什么呢?
最后还不是犹如飞蛾扑火般,将自己烧成了灰烬。
季北看她脸色怅然若失,心底无声叹气,抬手拍了拍她头顶,随后站起了身,“先回去。”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江念白愣了愣。
抬起头,那光刺眼。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逆光而立的人,恍惚间,眼前的人影幻化成了另一个模样,那是她在心底隽刻了无数遍的脸,一眉一眼,那轮廓,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
江念白看着,恍若被风沙迷了眼,酸涩难忍。
她伸手搭上了眼前的大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江念白忽然间说,“谢谢你今天陪我,我想现在的我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有勇气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但愿那个正确的选择能带给你快乐,是真正的解脱而不是变相的枷锁。”
“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江念白浅浅笑着,笑容温暖而灿烂,“错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时候拨乱反正了,季教授,我想如果将来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
“嗯?”季北脚步略微顿住,他看向江念白,“什么意思?”
“你是要……离开这里?”
“嗯。”江念白没有忙着季北,只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要离开这里了,我在这里也不会感到解脱,只会感觉到窒息,榕城是我从小长到大的故土,每一砖每一瓦都藏着我满满的回忆,既然我想重新开始,那就应该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城市。”
季北皱眉,眸色不明。
他本想劝江念白留下,可看到她晶亮璀璨的眼眸,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罢了罢了,她既然觉得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阻拦她?
大不了,再去找她一次。
他可以找江念白第一次,就可以找她第二次。
“嗯,那有缘再见”季北顿了顿,复又出声,“你要走的时候,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再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了,好歹也算得上是朋友,你要走,我也想送你最后一程。”
“好。”江念白应承了下来。
起初,她一直没想清楚自己应该做出什么选择来,如今她想清楚了。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继续待在榕城了,这里曾经是她的家,现在她的家已经毁了。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到哪儿不是重新开始?那又何必要死死揪着这个地方不放?
她才二十岁,还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这里既然是痛苦的过去,那就一并斩断了,连同她对陆迟年的感情,统统都埋葬起来。
“江念白,你肯定会有个新的开始,有个美好的未来。”
“谢谢。”江念白浅浅笑着,眉眼弯弯。
槐花树随风摇曳,枝叶轻摇发出沙沙的响声,白色的槐花一穗一穗的,被风拨动,有花瓣飘落。
树下两人面对面站着,漫天花瓣飞舞中,她清妍秀美的脸更显得柔媚。
季北原本是说送她回家的,可江念白拒绝了。
她在公交车站下了车后,临下车之前,她说,“我走了,再见”
“嗯,再见”季北看着那越走越远的清瘦身影,眼睫低垂着。
他对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小女孩儿是有好感的,甚至能说得上是特殊。
一开始,他没有多想。
渐渐的,他发现在这个过去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他的世界,如今看着她一步一步倔强的离开,季北的心脏蓦然抽疼了下。
那股疼,不剧烈,只是微微的,一阵一阵,细微到如果不是静心品味,基本上察觉不到。
一如在树下,看到她灿烂如阳的笑容时,他心中那股怪异的悸动。
来势汹汹,不容置喙。
没有踪迹可寻,也没有道理可言。
也许是阳光正好,也许是清风垂着婆娑而下的花瓣迷乱了眼睛,他对这个小了自己的小女孩儿动了心。
铁树也会开花,他光棍了这么多年,那一数繁花在她笑起来的那一刻争相绽放。
也许……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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