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才让没有马上说话,他瞥了一眼一旁怔怔的索南达杰,问道:“那么接下来你们就恋爱了?”
“是的!我们恋爱了!”
冈拉梅朵苦笑着回答,她的泪水扑簌簌地从眼眶涌出,嘴角却挂上了笑容,看上去有些讥讽,象是在嘲笑她自己。
昔日的种种又涌现在她的记忆之中,一幕幕都是风花雪月海誓山盟。那小五台山顶金莲花丛中的深吻,那大海陀鞍部云海中的缠绵,还有潮白河冬日走冰在冰面上扎营过夜时紧紧相拥的yī_yè_qíng话。
那个男人,究竟编织了多少谎言在欺骗自己,那些令她心动的往昔中,究竟付出了多少的真心?为什么昔日的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个男人的虚伪?
“他最喜欢和你聊什么话题?”丹增才让打断了她的回忆,他看出来那些回忆明显带给她痛苦和疑惑。他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一个被阴谋所杀害的女人,在真相大白之前,回头慢慢去搜寻那些针对自己的阴谋时,最多的神情就是痛苦和疑惑。
“他……他喜欢聊登山……登雪山。虽然我们经常去参加户外运动,但北京周边的地区并没有雪山,所以我们经常谈论到西藏来登山,还有四川、云南的一些雪山,我们一起攀登过一些雪山,我们还打算去俄罗斯和瑞士,那里也有一些雪山很值得攀登。”
冈拉梅朵又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了感情,仿佛在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登山?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喜欢聊登山?那他的话题最喜欢聊登山的那个方面?例如说登山技术?设备?时间?还是地点?”
“他喜欢聊各种各样的登山话题。虽然对于登山他并不太熟悉,但是他显然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专业书籍,对于登山方面的书面知识比较丰富,能跟我讨论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比如单绳下降的操作方法、钟摆式横移的岩锥选择、t形冰镐保护点的扁带结打法等等。”
“我们还曾经就四姑娘山和梅里雪山登顶的难度进行过讨论,他说就象我爸爸那样专业的登山队员也不一定能征服梅里雪山。”
“哦,他曾经聊起过你的爸爸?”丹增才让又插话问道。
“嗯,是的。他知道我爸爸是登山队员,他看过我的小说,知道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告诉他那是真实的故事,是根据我爷爷的讲述和我爸爸的日记所写,里面的登山故事都是真实可信的。”冈拉梅朵点点头说道。
“所以他跟你聊起过你爸爸,聊起专业的登山队员攀登梅里雪山都没有成功过?”丹增才让看着冈拉梅朵,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是的。他跟我聊过梅里雪山。我给他看过我爸爸的日记,所以他知道我爸爸曾经登顶成功和登顶不成功的所有雪山,他还带着它去图书馆找资料逐一分析过其中的原因。”
“哦,他带走过你爸爸的日记?”
丹增才让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的模糊形象,他需要继续确认。
“是!他曾经带走过我爸爸的日记,说是对里面的登山案例很感兴趣,所以周末抽空去国家图书馆馆查阅资料进行分析。我曾经陪他去过一次,后来有两次是他自己去的,我带队去了大五台连穿。”冈拉梅朵看到丹增才让很重视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说道。
“哦?他曾经独自把你爸爸的日记带出去过?”丹增才让再次确认。
“是的!有两次。我记得第一次我们原本安排了去大五台穿越,他一开始是答应一起去的,可是临到周末突然说要加一天班,就不参加了。他特意跟我要了日记,说是要利用剩下的一天去图书馆研究分析。所以……我就把日记给了他。难道……日记有什么问题?”
冈拉梅朵此时也怀疑起来,但是她实在想不出来一本二十几年前的日记和自己被谋杀有什么关系。
“我猜测他借阅日记有一定的目的,可能是和日记里的内容有一定的关系。”丹增才让回答的有些保守。
“日记只是日记而已,是爸爸对登山和当年生活的一种记录,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冈拉梅朵听出了丹增才让话中隐含的意思,开始低头仔细思考父亲日记里的秘密。
“难道是……”,她猛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丹增才让和索南达杰。
“你想起了什么?”丹增才让问道。
“爸爸的日记里,有一篇是记载他发现了一个矿藏的,而且因为这个矿藏,他得到了嘉措仁波切赠与的一颗九眼天珠。徐利宏曾说过,老天珠价值连城,更何况是活佛开光赏玩的九眼天珠,那就是无价之宝。嘉措仁波切能为这个矿藏的消息而送给爸爸一颗九眼天珠,足以说明这个矿藏的价值远超过人们的估计和预料。”冈拉梅朵语速有些急促地说道。
“矿藏?!”
丹增才让和索南达杰面面相觑,雪域高原蕴藏着丰富的矿藏是世人皆知的,纵使有无价的矿藏,在世界屋脊采挖和运输的难度也可想而知。冈拉梅朵不曾为了隐瞒这个消息将日记秘藏之高阁,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谋财害命的原因。
“等等……,你说嘉措仁波切送了你爸爸一颗珍贵的九眼天珠?”丹增才让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追问道。
“是啊,爸爸发现矿藏后,并没有将矿藏的消息告诉别人,只告诉了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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