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方芸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追尾了,追尾了,我的头,额头,都,破了,好痛,呜呜呜,明明,不是我的错,交警硬说是我,呜呜呜。”
“你把定位发到我微信,我过来。”贺妃玲耐着性子说。
“你快点来,快点。”方芸哭哭啼啼的挂了电话。
贺妃玲按了按晕晕乎乎的脑袋,放下手机下了床。打着哈欠出了房间,正巧陈殊也打着哈欠往房间外走。
“早。”陈殊喊了一声。
“早。”贺妃玲应了一声。
“我得出去一趟,早餐你自己想办法。”陈殊说。
“我也有事儿。”贺妃玲先他一步进了厕所,陈殊也不避嫌的跟了进来。
“喂,我要洗漱。”贺妃玲皱眉。
“我赶时间,要不,你先让我?”
“抱歉得很,我也赶时间。”
“那就别废话了,挤一挤吧,我都不计较,你有什么好计较的?牙刷呢?给我一支新牙刷,还有,新毛巾。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这些日常用品都应该备一些……”
“你更年期啊。”贺妃玲烦不胜烦,吼了一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还有理了啊?算了算了,我不洗了,我先走。”陈殊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备用的牙刷毛巾,一气之下掉头就出了厕所。
“不送。”贺妃玲抬脚就踢上了厕所的门。
二十分钟后,贺妃玲开着车赶到了方芸出事的地点。隔着挡风玻璃,贺妃玲看到方芸蹲坐街头的花圃边沿,低着头,活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停好车后,贺妃玲下了车,喊了一声方芸。
蹲着的方芸一看救星来了,赶紧起身奔了过来:“妃玲,你总算来了。”
“报警了吗?保险走了没有?”贺妃玲看着她,她的额头擦破了一点点皮。
“小奔去处理了。”方芸指着几米开外背对着她们正在打电话的一个男人,“是我要跟那个神经病算账?”
“算什么账?”贺妃玲莫名其妙的。
“那个神经病嚣张得很,自己开那么慢,我才会撞上去。可他骂我,骂我是女司机,说我这样的马路杀手根本就不配上路,还骂我有病。他才有病,所以,他必须向我道歉。我跟他说了,他有种别走,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老公,你今天必须帮我弄死他。”方芸愤愤的,“臭男人,他今天要是跪下向我道歉,我跟他没完。”
贺妃玲真是要被她气死,正想骂她几句时。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贺妃玲认识那个男人,是陈殊的一个朋友,以前组局时一起喝过酒,不过不是太熟。正寻思着上前跟他聊几句,一辆黑色的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那是陈殊的车。
去他妈的,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四个人站在路边,除了方芸,其他三个人都觉得很尴尬。
“你不是有事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陈殊瞪着贺妃玲。
“看来,我们要办的是同一件事啊。”贺妃玲笑了一下。
“既然这位小姐是嫂子的朋友,那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年轻男人打着哈哈。
陈殊也帮着打了个圆场,贺妃玲替方芸下了个台阶,当事的两个人勉强的握手言和了。
“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陈殊拍了拍那个年轻男人的肩膀,朝方芸挥了一下手后,他又冲贺妃玲笑了一下,那笑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再见。”贺妃玲拉着方芸也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别忘了,今天你要去产检。”陈殊看着贺妃玲和方芸手拉手,故意大声喊道。
贺妃玲头也不回。
“我觉得那个陈殊真是讨厌得很,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呀,生怕别人听不到你怀孕了么,烦人。而且,老公你也是,赶来了却一点儿也没帮我,也向着他们说话。”方芸一上车就开始抱怨,“我额头都碰青了,你还让我退一步,还让我道歉。”
贺妃玲侧头看了她一眼,看着方芸气鼓鼓的样子,淡淡道:“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道理?追尾你全责,让人家骂了两句,我怎么觉得并不过分?”
方芸更生气了,用力扯着座椅上的流苏。
“怎么不说话了?”贺妃玲知道她生气了,故意伸手过去在她脸上捏了捏。
方芸干脆别过头看着车窗外。
贺妃玲感觉自己最近耐心越来越差了,以前方芸这么使小性子时,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哄她,还乐在其中。现在就觉得她老这么作,真是无趣得很。
想无趣两个字,贺妃玲有些心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当初和方芸在一起,不就因为方芸活泼好动,任xìng_ài闹才喜欢上她的么?这也才两年的时间,她就要厌倦她了?和俗世红尘里那些恶俗的异性恋那样吗?
“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的,吃完我带你去逛商场。”贺妃玲打起精神哄她。
方芸又沉默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妃玲,我心里也知道,我有时候是太作了。可我控制不住,我太没有安全感了。你追我时,说好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结果呢,突然之间你就怀了孕,结了婚。你嘴上说,等孩子生下来肯定要离婚,还是会跟我在一起。可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害怕,但也没有办法,你架不住压力去结婚。我现在还撑着,能撑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要钱,跟你耍赖,跟你撒娇,甚至跟你妈作对,无非就是想找点存在感。”
她低着头,绞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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