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陶若非,”盛濯然开慰道,“我盛濯然的妹妹,怎么会被这些问题难倒。”
更何况你背后还有我。有他在,怎么会有人责难她。
陶若非微微点点头,移开眼,没有说话。
盛濯然瞧出了她神情中不清不楚的疏离,心里有些不适:“若若,你好像在避我。”
他从不逼她,连这样的问话都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没有,没有。”陶若非有些着急。手晃得厉害了,笔就一下子甩了出去。
“和你开玩笑呢,怎么还当真了?”盛濯然把笔捡起来还给她,依旧是那张清风霁月的脸,面上温和暖人。可是眼底一点点积上了一层思绪,浑住了眼里的清澈。
看了那些要求,若非泡在工作室的时间越来越多。
“二胖,布布来慰问你啦。”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到工作室里。
陶若非看向门口,任布布正提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袋子。
“你做的怎么样了?”布布一样一样地把甜品放好在桌子上。
若非自然地坐下:“初稿差不多了。这一两天就能发了。”
这都快过年了还让陶若非这么辛苦,任布布有些过意不去。
“啊,对了,布布,帮我个忙好不好?”陶若非手里挖着奶酪蛋糕突然灵光乍现。
那天既然在宴会上看见了江北鸥,证明他一定和江铭集团有些关系。既然如此让布布把画带过去还掉正好。
任布布一脸舍我其谁的慷慨样:“二胖放心,布布一定完成任务。”
晚饭时候,盛濯然难得的准时回了家。
“听说外交部要接待c国大使。”盛濯然问道。
“你消息倒是灵通。”盛路遥笑着看着自己儿子,“就是接待的人有些麻烦。”
“怎么了?”陶菀深放下手中筷子。
“这个威廉里尔喜欢油画。本来也没什么。来的时候挑一幅送他就好。但是如果带他参观的时候他要是问起什么,我们外交部里还真没有可以和他聊得上的人。”
油画?盛濯然忽然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陶若非,装作不在意地提到:“让若若试试吧。”
陶若非会c国话又懂艺术,简直不能更合适。
陶若非一个人安静待着没想到却毫无预料地被点了名。
盛路遥想了想也觉得可行。
“非非愿意帮忙吗?”
这样正式又严肃的场合,行差就错一步可能都会有大麻烦,陶若非怎么敢?可是盛叔叔从来没拜托过自己什么。这第一次请自己帮忙,怎么好意思推辞。
而且手上江铭的工作其实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全力以赴也是够用的。况且她怎么会不知道,盛濯然这么想让她多参与这些活动的意思。
看着她为难的脸,盛濯然朝她温柔笑笑:“没事,还有我爸在呢。你就和他聊聊艺术就可以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好。”陶若非终于下定决心。
陶若非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旁人总说她和哥哥一样优秀,但是只有她清醒的明白。她全然没有盛濯然那样好用的脑子。
她这些年沿着盛濯然的路走,仿佛复刻了他的辉煌,不过是比他更低调些。但是其实,她那样笨的一个人,得到的这些,不过是用了比别人多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换来的罢了。
她有很优秀的哥哥,很优秀的家人,她不愿意成为家人的负累,那就只有让自己优秀到也配得上这个家才可以。否则该有多少人在背后会说:“陶菀深那个飞上枝头的养女到底也只能这样了”。
她学得最狠的时候连盛濯然都看不下去了。
“若若,没有必要,你只需要好好的就可以,其他事都有我。”
她总是在心底轻叹一声,然后摇摇头。于是他总是无奈地说她犟。可是,这哪里是倔强呢?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或许真的是一个执拗的人。
现在,盛叔叔让她帮忙,她不可能什么准备也不做就上场。大致了解了威廉里尔的一些事,准备了几天,不敢说信心满满,但是到底心里有了一些底。
威廉里尔的出访不是一件太大的事,电视里不过匆匆几十秒的新闻,但是陶若非清楚,就连她这样的编外人员都整整忙了将近半个月。
陶若非没有经历过这么隆重的活动,惴惴不安了好久。但是她虽然胆小,也深知,这种场合她但凡有点点的怯懦犹豫,那丢了面子的可绝对不仅仅是她了。
她一个人按照彩排的那样站在规定了的位置等着出访团来,盛濯然是陪着她来的,但是他一手好字尽得盛家老太爷的真传,被叫过去献宝了。
陶若非一个人正心慌,眼神一瞥竟然看到了江北鸥。他穿得正式,虽然面上不带表情却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来干什么?陶若非忍不住的好奇,虽然脑子千百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注意他了,可是心里却总有着别样的细腻又复杂的感觉,克制不住的去在意。
陶若非只觉得沮丧,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江北鸥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扫了一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陶若非发现了,可是她也知道,这对于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说好了忘记和放下,陶若非不喜欢自己变成那样纠缠而麻烦的人。于是装作没看见地想要走开。
可是怎么走开呢?
她一个女孩子,又穿着好不容易将将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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