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若……非。”陶若非低低唤了两声,却自嘲地笑起来,“我好像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又难以弥补的错误了。”
原以为她语气里极少出现的那一点凉薄是因为她的身世。可是她的身世比他曾经以为的更让他揪心。
这样的秘密,原本应该尘封腐烂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的,但她现在下定了决心告诉他。江北鸥做过这样的事,于是也知道能做这样的事有多不容易。
这有多不容易,他就有多心疼怀里的她。
“你恨她?”江北鸥只是安静地听,像是哄孩子一样边拍着她的背边问她,连语气也像在哄慰。
陶若非静了一瞬,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把所有的埋怨都变成她所给予的一切的感激,那样就不会怨恨了。”
他终于可以理解她曾经说过的那些温暖。这样的她该是多渴望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来照亮自己害怕的那段阴暗的人生。
他也终于明白她和他说的接受。他以为这只是她不谙世事的稚嫩的劝慰。可是现在才真切的明白。她开口说接受该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包容。
“我的若非真善良。”江北鸥牢牢环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像是叹息,“可是一个太善良的人也不好。善良的人只会让自己辛苦,我并不想你这么辛苦。”
“哪里是善良呢?”陶若非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怨恨会让一个人无可避免得变得可怜起来。我只是试图在这种忧伤里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可怜而已。”
江北鸥听出她话语间的落寞来。他想告诉她,他看见的陶菀深,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样讨厌她。可是她现在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他却心软得一塌糊涂,无法开口了。
这个傻孩子,明明最该难受的,是她呀。她总是这样,傻傻的。不懂得怎么好好保护自己,却总是想着关切别人,那样傻,那样的让人……心疼。忍不住的……心疼。
“傻孩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庆幸,遇见了你。
“寄好了?要我来接你吗?”江北鸥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放下手里的策划案,按了按精明穴,加班了几天的疲惫一点点放松下来。
“不用啦,你那么忙,我又不会走丢。”陶若非刚把自己的参赛作品寄出去,这人就打电话来了。江北鸥不是能看见别人磁场,是有千里眼吧。
“那可说不准。”江北鸥开玩笑。
“江、北、鸥。”陶若非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反击,只得放软了声线。
“我今天开车出来的,有gps。”
其实江北鸥也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路痴走路能把自己弄丢可是开车倒不会迷路。不过听到她开车出去的,总是放心了些。
“那你开车当心点。”
“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这半天,其实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要是换作从前的江北鸥,对于这样的行为从来嗤之以鼻。但是现在……甘之如饴……
就连叶放都说他谈起恋爱来像个傻子。
不过傻子又怎么样,至少这场情爱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傻。叶放那样的幼稚鬼怎么会懂这种傻的乐趣?
“若非。这个周末我要飞澳洲。你不是想去滑雪吗?跟我一起吧。”江北鸥看着初夏开始明艳了的太阳,心中暗暗有了盘算。
“这个周末?”若非有些犹豫。
他们在一起没多久江北鸥就和双方父母开诚布公地“坦白”了。害得她想要“地下情”的想法直接胎死腹中。她要去澳洲倒是不会有人说什么,反正她参赛作品都已经结束,研究生的毕业典礼也结束了。现在手边也真的没什么事了。
但是和江北鸥单独出去……
虽然在a国的时候也常常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倒让她有些扭捏起来。
可是,滑雪唉……这个冬天陶若非因为电话那头的人都没什么心情好好欣赏雪景,现在真有些想了。
“若非,那里的别墅里有壁炉。”江北鸥悠悠扔下最后一块鱼饵。
“我去!!!!”陶若非略显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那时候在江家都没用过壁炉就回来了,让她遗憾了好久。壁炉唉,在中国她什么时候用过啊,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从初夏的中国漂洋过海,下了飞机的澳洲已然是飘着小雪的冬天了。
“衣服裹好,免得你又要感冒了。”江北鸥拖着行李箱嘱咐被他牵着的陶若非。要是她生了病又得难受小半个月。
自从和他在一起哪里有感冒过啊。陶若非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老老实实裹得紧紧的。
江北鸥是来澳洲开会的。陶若非虽然想滑雪,但也不催他。他出门的时候,她就老实待在别墅里等他回来。
江北鸥从冷冰冰的门外进来的时候,陶若非就站在门关等他了。从寒冷的空气里骤然温暖,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是门关的人穿着毛茸茸的长款毛衣,一副居家的软绵绵的样子。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干燥软和起来。
这样简单的美好轻轻松松在心里留下“静好美满”四个字。这样圆满的情景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辈子拥有。
“这里冷,快点进去。”他只能催促她以掩饰自己快要克制不住的满足感。
“你今天在家都干了什么?”放好了东西走回客厅,江北鸥问坐在沙发上的陶若非。
“嗯,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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