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有时候,母子也是要有缘份的。既然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钻在那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你这忧郁的样子,可别把杜思尧也吓跑了。今后,你凡事多长个心眼,有的话说出来之前,先过下大脑。就算是枕边人,就算他爱你,也不一定会无原则的信任。”事实上,天底下没有无原则的信任,哪怕我和孙莉莉,我对她的直觉,也持了几分怀疑态度,只是,我对方柔没有感情,所以,我心甘情愿偏向孙莉莉,但,杜思尧,就不一样了。
“嗯,我现在,也知道凡事三思而行,只是,这样的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思尧也觉得我变得太多,他喜欢的,可能是那种没有心计,没心没肺的女孩吧,我觉得,他离我渐渐的远了。”
“是啊,连我都觉得你陌生了。你看起来似乎沉稳内敛,有点高深莫测,老实说,这样一点也不可爱。”我实话实说,所谓忠言逆耳,有些话,我不说,别人未必愿意跟她说。女人,你如果不足够聪明,不妨单纯天真一点;你如果不足够智慧,不妨娇憨可爱一点。可你偏要摒弃你的本性,学人家老谋深算,这样的后果,很容易把当初欣赏你喜欢你这些特质的人吓跑。
“我也知道这样不可爱,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想到那没出世的孩子,可能不是因为优胜劣汰不能来到人间,就打心里生出一股恨意。我甚至已经把方柔当作真正的刽子手,总想着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孙莉莉说这话时,甚至有几分狰狞,我吓了一跳,她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用情绪低落来形容,这完全是在失控的边缘。该不会,她有了传说中的产后抑郁吧?
“莉莉,你是不是在家窝久了,想法过于偏执?可能你这次流产,就是自然界的法则,和任何人都不相关,你这样耿耿于怀,不肯翻过这一页,到头来,伤害的可不止是自己?”我开导她,这段时间,所有心思都放到阮臻身上,对这个闺蜜,着实关注太少。
“我也希望能翻过这一页,可是,我做不到,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孩子叫我妈妈。他叫我妈妈,可是,我伸手去抱时,却是个死孩子。”孙莉莉说着说着,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大惊,我想不到,孙莉莉的状态竟这么糟糕。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坦言“男人于我像衣服”的美丽女子,这分明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崩溃的可怜妈妈。只是,那个杜思尧,他知道他一见钟情的妻子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吗?
我无言的抱着孙莉莉的肩膀,轻轻地拍她的背。我知道此时,所有的安慰和开导都无济于事,她需要的,是痛快淋漓的哭一场,把失去孩子的痛,把不被丈夫信任的伤,通通哭出来。但愿,哭出来后,她的心情,就像雨后的天,清新自然。
孙莉莉哭了很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擦一把脸,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说:“小蝶,对不起,让你跟着我难过。”
我豪迈地一笑,说:“谁让我是你死党呢?还是两肋插刀的那种,别说只是陪着你哭,让你糊我一身的眼泪鼻涕,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带一丝犹豫的。”
“你还是那么爱耍宝。”孙莉莉羡慕地说。
“呦,当初不知道是谁,比我更爱耍宝。”我故意拖长音调。
“唉,还是没结婚的日子好。”孙莉莉似乎怀恋单身的时光了。
“那可不一定,不结婚,漫漫长夜谁与共。”我揶揄道。
“谁要与他共?”看来对某人的怨气很深啊。
“那要不换一个,反正男人于你像衣服嘛。”我激她。
“去你的。”孙莉莉笑着打我一下,说,“人家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倒好,居然要我换一个,太损了吧。”
“呦,会打人了,看来某人状况不是太坏嘛。”我怪声怪气。
两人又嬉笑着闹了一会,孙莉莉的心情终于雨转情,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由衷的说:“莉莉,你这样才好看。你要是一直那样苦大仇深,弄不好真把杜思尧给吓跑了。”
“我也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总是控制不住往坏处想。看来,你说得对,我是在家里窝久了,或许我应该出去找个工作。”
“当初要你别把店盘出去,你偏要盘。你以为,窝在家里当米虫真那么容易啊。你是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的人,劳动是一种需求。”
“你难道不是,阮臻还养不起你?”
“我觉得够呛,弄不好还要我养他,他现在破产了,一屁股的债。”我故意愁眉苦脸,所谓红花还需绿叶扶,幸福也是要悲伤来衬的。
“我会让思尧跟他爸爸说的。”孙莉莉同情的说。
“不用了,刚才你哭的时候,我开了下小差,想了想这个问题。方柔和阮臻的事,弄不好你公公还真不知道,你跟杜思尧说,他要是一质疑,你们又得大吵。而且,即使他不质疑,相信你,去跟他爸说,他爸和方柔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肯定不会和她唱对台戏,帮阮臻这个外人。既然事情成不了,还去说,不是自讨没趣吗?”
“可若不说,阮臻这边……”孙莉莉有点犹豫。
“阮臻心态好得很,他说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卷土从来。是我私下里想尽点力,所以找你,病急乱投医,差点给你和杜思尧备了根吵架的导火索。”我略有点歉意。
“其实,如果只是需要钱的话,也不一定非得找我公公。或许,我可以和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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