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布满褶皱的男人,几个月不见,夏东海已经苍老了许多,看上去和五六十岁的老年人一般,没有一丝活力。
夏诗晴走上前,眼眶发红,抓住男人的手,泪水终究是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爸,对不起,我来晚了。”夏诗晴啜泣着,再强大的内心,也抵不住此刻的生死离别。
男人的手微微动了下,听到夏诗晴的呼唤,他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眼皮。
刘天走上前,看出夏东海开始回光返照了,伸手摘掉了他口鼻上的氧气罩。
“诗晴,你来了……”夏东海微笑着,声音微弱而又平和。
夏诗晴点点头,好久没听见夏东海叫她的乳名,此刻听到,内心不由一阵颤动,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夏东海瞥眼看了看刘天,依稀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但却没有任何嫉恨,临了临了,他想明白了很多。
“诗晴,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夏东海慈爱地看着夏诗晴,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解脱了不少。
夏诗晴怔了下,不敢相信男人的话语,反应过来了,忍不住地扑到了男人的身上,任由泪水决堤。
刘天不说话,他能感觉到夏东海的意识恢复了清醒,也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想在临死前赎罪。
“诗晴,我对不起你母亲,最近这几晚经常梦到她,她是个很好的妻子,也是个很好的母亲,而我有愧于她,希望到了下边,她能原谅我,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夏东海伸出手抚了抚夏诗晴的头发。
“爸,别说了,我会不惜一切把你治好的。”夏诗晴泪眼蒙蒙地看着夏东海,心如刀绞,无比疼痛。
夏东海叹了口气,对着刘天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老头儿,虽然你要死了,但我不会同情你,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一生造了太多孽,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你都不称职。”刘天走上前,对待夏东海没有丁点怜悯。
夏东海点点头,像是默许了刘天的话,也像是临死前不愿解释。
“诗晴、刘天,我临走前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守护了十几年,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夏东海望着天花板,欲言又止,摸了摸枕头,从枕头下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夏诗晴。
“这是关于你亲生父亲的真实身份,我想你有权知道他是谁。”夏东海将信封按在夏诗晴手里,眼中闪过一抹凄凉。
刘天摸了摸鼻子,内心有些纠结,如果夏诗晴知道了洛雨亭是她亲生父亲,那后果是怎么样?
凭刘天对夏诗晴的了解,这女人发起疯来,可是蛮吓人的。
但正如夏东海所说,夏诗晴有权知道事情真相,他身为丈夫,又怎能暗中破坏呢。
叹了口气,刘天默默地走出了病房,而此时,一道身影匆匆出现,刘天抬眼望去,正是穿着一身蓝格子衬衫的洛雨亭。
洛雨亭匆匆走来,脸上眉头紧锁,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脚步有些嘈杂。
“岳父大人,这么着急,要做啥子?”刘天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洛雨亭停下脚步,一脸凝重地看着刘天问:“怎么样?他还好么?”
“你是说夏东海么,估摸着不出几分钟,他就死翘翘了。”
刘天说完这话,明显看到洛雨亭松了口气,但转瞬间,洛雨亭又突然绷紧了脸色,凝视着刘天问:“他……他有没有说出我的身份?”
刘天摸出根烟,叼在嘴中点燃吸了口,反问道:“岳父大人,你是想让他说,还是不想让他说呢?”
洛雨亭怔了下,被刘天的话问住了。
见洛雨亭沉默不语,刘天笑道:“岳父大人,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你迟早要面对,即便夏东海不说,我早晚也会告诉诗晴的。”
洛雨亭坐到走廊的长椅上,问刘天要了根烟,郁闷地吸了起来。
透过烟雾,刘天可以清晰看见洛雨亭凝重的脸色,良久后,洛雨亭扔掉烟头,对着刘天说:“不要告诉诗晴我来过,至今后面的事情,容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说着,起身就走。
“岳父大人,好好想想吧,可别让我这个当晚辈的瞧不起你。”看着洛雨亭狼狈的背影,刘天讪讪笑了笑。
很快,病发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刘天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夏东海这个老家伙死翘翘了。
果然,在医院护士的紧急忙活下,夏东海的遗体被抬了出来,而此刻的夏诗晴也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好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伤心难过了。”刘天来到病床前,将夏诗晴揽进了怀里,任由女人趴在自己胸口痛声哭泣。
半个小时后,刘天陪着夏诗晴把夏东海的遗体送进了殡仪馆,直到将夏东海的骨灰彻底埋葬完毕,刘天才和夏诗晴赶回了海之韵别墅。
一路上,女人的情绪十分低落,攥着手中的信件,迟迟不肯打开。
“为什么不看?”刘天好奇地问。
夏诗晴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刘天,有气无力地道:“不想看,里面的东西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说着,还特意把信封递给了刘天。
“给我干嘛?是想让我帮你看么?”刘天不解地问。
“帮我把它处理了吧,如果你想看,我也不会拦着你的。”夏诗晴说着,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刘天嗤笑了声,有些搞不懂夏诗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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