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周先生?”
他点点头,说话时很是木讷:“是的,没错,是周先生。”
我没再说什么,起身跟着这人一起过去。他口中的“周先生”在书房等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说。
从手术的地方到老周的书房,距离还挺远。可能是觉得路上太无聊,他没话找话的问我:“周先生最近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是吧?”
“是吗?”我对他的话很是敏感,“你说他的情绪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来找我的保镖人长的很呆,说话也很呆。我的话挺简单的,他却想了好久才回答出来:“怎么说呢?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吧,他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前一秒的时候还想做这个,后一秒又想干别的……哎呀,我也说不太好,总之我就是觉得他很奇怪,很多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吗?我还真是没有注意……是只有你这样觉得,还是其他让人也这样觉得?”
“其他人吗?他们不懂中文,所以有时候周先生说的话他们不是特别懂。”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呆,看问题还是蛮透彻的,“我能听懂中文,我就看的比较明白了。然后啊,我跟你说,我总结出一条规律。”
“规律?什么规律?”
说起这个,他很是得意:“我发现,他说中文的时候,就是周先生。等他说法文的时候,他就是顾先生。”
“你说的周先生。”我想了想,问他,“你说的周先生,他经常会出现吗?你以前也见过他?什么时候?”
保镖挠挠脸,我看到他下巴上有皮屑掉了下来。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见过,但不是经常。我来这面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大概就是……哎呀,我也说不好。”
“是吗?”我有些丧气。
担心我发现不了这个规律而惹麻烦,他好心的提醒我说:“你只要记住这个,基本上就能平安无事了。你刚来,也不用害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我点点头。
把我送到书房门口,那个呆呆的保镖也走了。临走前他偷偷给我塞了电话,小声说:“等以后,等以后要是你和周先生分手了,或许我们能出去喝一杯。一起去喝一杯?记得打给我。”
“都他妈的来了,还在那儿磨蹭啥呢?”书房里的人在叫我,“韩欣你在那儿磨磨蹭蹭的能挣出钱来?快滚进来。”
听到这个老周发飙了,保镖连忙跑了。一边跑一边给我递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他嘴里说着“打给我”。
等到保镖走远,我才把他的电话撕掉。把撕碎的纸条塞进书房门口的花盆里,我拍拍手上的灰尘敲门进去了。
一会儿功夫没见,这个老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穿上了对襟领的衬衫,棉麻布的粗布裤子。带了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他嘴里叼着雪茄,手上祖母绿的戒指泛着盈盈的绿光……他的模样和我记忆里的那个老周完全重叠。
雪茄的烟呛人,这个老周叼着雪茄眯着一只眼。看我进来后,他随意的挥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乖顺的坐下,他才发话问我:“韩欣,你不觉得这里奇怪吗?”
奇怪?这里当然奇怪。别说这里奇怪,就连他都很奇怪。
我坐在椅子上,试图从对面男人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周南风的样子,找到一丝一毫我爱的模样。但是很遗憾,现在的他就是年轻时候的老周。他们父子原本就相似的容貌加深了这个印象,让我感到痛苦又迷茫。而这个老周和我不一样,他像是新生儿一样,对什么都好奇。
“我一直在想,这里或许不是我家。”他用手在书房里比划了一下,“那儿,那儿,还有那儿……东西摆放的全都不对。何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打扫卫生时候都很认真很仔细。最奇怪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最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何姐人。”
我坐在椅子上没吭声,他自己一个人说个不停:“何姐会去哪儿呢?就算周南风会带来满屋子的杂毛人,他也不会带走何姐……那么现在,又有另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顺着他的话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他把雪茄放在烟灰缸里,说:“去你妈的吧!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想多……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他妈联系不上周南风了。现在是假期,我儿子到哪儿去了?”
哎,这样的问题……
“可能他和同学出去玩了?”我说,“你了解周南风的,他有事儿没事儿……”
我的话没说完,这个老周就从对面走了过来。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笑着说:“滚他妈的蛋,少他妈的忽悠我。我给周南风打过电话了,他的号码是空号。就算他出去玩,号码怎么会成为空号?”
出去玩当然不会号码变空号,但是他打周南风三四年前的电话号,怎么可能不是空号呢?
这个老周的凶残程度,和真正的老周没有区别。他很用力的拉扯我的发丝,我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我疼的眼泪往下掉,可还是要保持微笑着说:“没准是你拨错了呢?是吧?或许周南风……买了什么恶搞的手机铃声吧?是不是?”
“哈哈!”这个老周大笑一声,“韩欣,你的想法真
喜欢何日南风至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