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汤野是这么说,但是她的语气已经完全不热情了,“你喜欢就好。”
“谢谢了啊!”
占了人家这么大的便宜,我也就不再这儿继续卖乖了。拿好包包和菜单,我起身准备走了。
见我要离开,周南风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他淡淡的看了汤野一眼,说:“你刚才不说要去厕所吗?怎么还不去?”
“哦,对,我要去厕所。”汤野脱下她身上贵重的围巾,说,“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失陪一下。”
汤野离开了,餐桌这儿就剩下我和周南风两个人在。我和周南风看着彼此,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说话。
上次分开后,周南风给我留下了好多的谜团。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像变了个人一样,一会儿让我熟悉,一会儿又让我陌生。还有周南风说的那个人,他说的害死我孩子的人……这些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我真的非常想知道。
趁着汤野没回来,我问他:“周南风,上次你说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南风忽然冷冷的打断我说:“你别以为你能跑的掉。”
“跑?”我不明白周南风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周南风低头不看我,他说:“我有说错吗?你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你也知道我会做什么……你怕我会报复你,所以连夜搬家逃跑了,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周南风的意思了,我什么时候跑掉了?明明是周南风把房子买走了,我没地方住所以才搬走的啊!
“你最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周南风冷哼一声,抬头看我时他眼里已经蓄满了恨意的光,“韩欣,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以为你可以一走了之?不,你休想,没门!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了?眼前的周南风和上次痛哭的周南风明明是一个人的,为什么他们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了?
我仔细打量了周南风,在确定他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后,我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暂时按下心里的费解,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家破人亡的事情要算在我头上吗?”
“哦?你想否认吗?”周南风的声音沉了沉,也冷了冷,“你要说是我冤枉你了吗?你要说我眼看着带警察去到我家别墅的人不是你吗?韩欣?”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事到如今,我不知道周南风有什么理由来质问我,我不明白他又什么理由来苛责我。我抢过他面前的水杯,猛的灌了一口。砰的一声把水杯放在桌上,我反问他:“是啊!是我带着警察到你家的别墅去的,在法庭上也是我指认的老周。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会家破人亡,是因为你爸妈贪赃枉法,他们知法犯法!我能指认他们,说明他们有罪,他们该死!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做错的事情法律已经惩罚过我了!你没理由对我说三道四!”
“我没理由?”周南风被我激怒,他猛的起身,隔着桌子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是他们的儿子,我父亲被你害死了,我母亲被你害的生不如死,我没理由对你说三道四?韩欣,你要是这么说,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理由!”
我头发被周南风揪的很疼,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我却没有认输,强忍着瞪了周南风几眼:“你的理由,就是胡搅蛮缠吗?呵,周南风,我了解你。我想你应该是一直在自责吧?自责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跑出来了?因为你没有和你爸妈共同进退,所以你就想迁怒到我身上?”
周南风拉的我疼,我话说的也狠。被我的话激怒,周南风反而笑了:“韩欣,你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吗?你的毛病就是你太聪明了,还不掩饰你的聪明,这点让人最讨厌了……不过有些事儿,不是靠着你聪明就能解决的。”
我和周南风弄出的动静很大,柜台那面的服务员有几个注意到了。我没想找人帮忙,可是周南风却松了手。他又坐回我的对面,拿出了衣冠qín_shòu该有的斯文:“幸好我当年没撞死你,不然现在我也少了该有的乐趣了。”
又来了。
那个承认害死我孩子的男人,他又来了。
恍惚间,我觉得我好像是明白了卡米尔话的意思。她说周南风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她的意思是不是说……
我不敢再往下想,小心的求证道:“真的是你雇人来杀我的,是吗?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是吗?”
“没错,是我。”周南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这才多久你就忘了?好,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我弄死的,我恨不得连你一块儿弄死。”
我的心脏狂跳,在周南风说完话之后,我心里的猜想似乎就得到了证实……眼前的男人,就是害死我孩子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抱着亲子鉴定失声痛哭的男人。
就像卡米尔说的那样,他们是共用着一个身体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认识的善良仁义的周南风。一个,是我陌生的满腔恨意的顾西洲。
周南风爱我,他不恨我举报老周,他不会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他也不会做杀人的勾当。
顾西洲恨我,恨得要来杀掉我,恨得害死了我的孩子还高呼万岁。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两个灵魂……周南风他知道两个自己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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