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季安相继摇了头,张阿姨想冲我们笑,结果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我盯着她看,她心虚地躲开了我的视线:“我就是想看看他的身体好了没有,我心里愧疚。”
“张姨,你当初认罪坐牢,不仅仅是因为误投了毒是吗?还因为受到伤害的是你亲儿子。”
所以她当时那么颓然,恨不得替邱沉去死的样子。
当时顾英男的反应也很强烈,也不仅仅是因为邱沉被害吧?她应该也知道了张阿姨的真实身份。
可张阿姨并不肯承认,白着脸说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即便周季安直接跟她说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张阿姨还是一个劲地摇着头不肯承认。
我们询问过医生后才得知张阿姨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已经连夜做了手术,目前没什么大碍了。我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从张阿姨的枕头上收集了几根头发。
去缴费时周季安想抢着付钱,直到我说:“邱沉什么都不知情,我也算是帮他尽孝了。”
周季安才终于讪讪地收了手,没再跟我抢。
离开监狱时,我竟然在大门口看到了邱沉的车。
他正倚在门上抽烟,看到我跟周季安并肩出来,他淡淡地冲周季安点了一下头。
周季安眼睛一亮,上前道:“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张姨吧。”
可邱沉没搭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什么时候走的?”
我难堪地低下头,小声道:“等你睡着后过了半小时走的。”
“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你就不怕遇到危险?”邱沉的语气很平淡,可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眼里的暴风雨,似乎即将发怒,“坚持要过来就告诉我,我还能不送你?”
周季安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不高兴地冷了声:“你凶她做什么?她过来看张姨,还不是为了你好?”
邱沉冷笑一声,没有回应周季安。
“上车。”他冷着脸瞪了我一眼,似乎忍不住马上对我实施加法。
我怯怯地往后挪了半步,周季安回头时正好看到了我的这个举动,胸脯一挺,厚着脸皮说了一句:“也载我一程呗?总不至于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邱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里却对我说了一句话:“可遇,我羡慕他,他拥有你的整个青春。”
周季安听后非但没有眉飞色舞,反而黯淡了神色:“如果可以,我宁愿跟你换个身份,你拥有她的青春,我拥有她的现在。邱沉,能在一起不容易,你好好珍惜她吧。”
我们三个人沉默着上了车,邱沉把周季安载到一家酒店门口便停下了,他给周季安开了一间房,意思很明确,让周季安就此带着,压根没准备把他往我们新房里带。
周季安是个识趣的人,他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
他淡然地点了头,下车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再开口时像是在对我说话,也像是在对邱沉说话:“小遇,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受了委屈就联系我。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我心头微微一颤,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哥。”
邱沉没再让我继续跟他对话,一脚油门下去,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开走了。
我小心翼翼地瞄了邱沉好几眼,他板着脸一个字都不说,我只好笑着想缓解气氛:“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公园逛逛吧?”
邱沉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继续笑着,指着前面挡风玻璃能看到的天空说道:“天真蓝,邱沉,我们还没拍婚纱照,不如什么时候去拍一套吧?”
邱沉还是不说话,一路沉默到新家,拉着我回新房后才不耐烦地扯开了领带。
我知道他在生气,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
顾英男跟邱伯清既然把邱沉的身世隐瞒了三十年,肯定是不愿意轻易让人揭开这个秘密的。邱沉从小被顾英男虐待,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他不是顾英男亲生的,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敢赌,只是当天夜里偷偷地收集了几根邱沉的头发。
第二天,我趁着邱沉出去工作时,约了周季安一起找去鉴定中心给张阿姨跟邱沉做了一份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张阿姨跟邱沉果然是母子!
这下,所有的怀疑都沉淀下来。
当天傍晚我做好饭后等邱沉回来时,接到了公司法务部的电话,他们说公司已经正式报警,将起诉我收受荣升的贿赂。
我身子不怕影子斜,不明白这么大一个公司卫生要那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冤枉我。同部门有同事用座机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公司里传言已经发现了我受贿的证据,让我小心一点,想好应对方法。
邱沉回家时,已经七点多了。
我坐在餐桌边盯着已经凉透的菜,心乱如麻。
他歉疚地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亲了亲我的侧脸:“等我的?怎么不自己先吃?”
“邱沉,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很快就要有警察找我了,寰阳国际要告我收受贿赂。邱沉,我没受贿,真的。”
“你没胆收,也不屑收。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律师。”
邱沉疲惫地走到沙发边躺下,面无表情地跟我说道:“九川今天找我,想让我把名下的股份都让给他。他们家的生意遭受到了很大的重创,他想另辟蹊径。”
“哦,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也不懂。”
“我已经口头答应让给他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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