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焚尸?”萧望说。
萧朗心里一沉,突然觉得法医学真的还是很有讲究的,这尸体都没动,就得出了这么多的结论。而且,看这架势有推翻他结论的可能。看来以后是不能随便乱说了。
因为是野外现场,附近没有围观群众,而且事情紧急,聂之轩决定就在现场对尸体进行简单的解剖检验。两人在一旁的空地上垫上了一块大塑料布,然后把烧得只剩躯干头颅的尸体抬到了塑料布上。
让萧望完全想不到的是,聂之轩的那只机械右手,居然可以如此灵活。聂之轩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右侧的机械胳膊,银白色的不锈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随着聂之轩的动作,机械胳膊里的模拟肌腱上上下下地运动着,每次都是恰到好处,让机械手的手指可以随心所欲地屈伸。当聂之轩左手拿刀的时候,机械手可以把止血钳灵活地运用;当机械手拿刀的时候,那柄同样颜色的手术刀也可以精准地落在尸体的某一部位。这一只机械手,使得聂之轩和市局的法医两个人娴熟地配合,很快就暴露了死者的气管,显现出气管里黑乎乎的烟灰炭末。聂之轩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手指擦去烟灰,发现气管壁高度充血,而且有些部分还有白色的假膜。
“热呼吸道综合征明确。”聂之轩说了一个陌生的专业术语,继而进行了解释,“起火的时候,死者有正常的呼吸,所以呼吸道有很多阳性反应。也就是说,死者是生前烧死。”
“耶!”萧朗暗自欢呼了一声,为自己的准确判断而感到高兴。
“应该是畏罪自杀。”法医说,“尸体损坏严重,肯定有汽油助燃。如果是别人用浇油点火这种方式杀人的话,死者会有明确的反抗、挣扎。死者又没有外伤,现场附近又没有搏斗痕迹,最有可能,是死者自杀。”
“这个需要进行毒物化验,排除药物致昏迷,就基本可以确定是自杀了。”聂之轩对法医说,“师兄,你先进一步检验尸体,我去看看尸体下方的灰烬。”
大局已定。不出意外的话,目标嫌疑人就是眼前的这具尸体。虽然人死了,但好歹在一周时间内,战鹰组的工作有了明显的战果,这还是让人欢欣鼓舞的。
唐铛铛突然放松下来,困意袭脑,她拉着萧望的衣角,说:“望哥,我想去睡一会儿,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
萧望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去睡吧,我和萧朗在车上陪你。”
唐铛铛点了点头,爬上运兵车,靠在座椅上睡了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
有了傅如熙的帮忙,检验工作果然顺利很多。三个小时一到,傅如熙便打来了电话:“对上了,儿子,死者就是h。你们很棒!”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但萧望两兄弟还是开心地击掌庆贺。
“聂哥,结果对上了,我们的任务基本完成。”萧望下车对聂之轩说,“我们赶紧收队吧,回去复命!看看和b组究竟谁更厉害。”
聂之轩并没有挪动他的身体。
萧望走到聂之轩背后问:“怎么了?”
“我总觉得不对头。”聂之轩说,“我清理了死者身下的灰烬,然后逐层拨开泥土,居然发现尸体下方的一大块泥土里,都浸润了血迹,而且浸润得很深。”
“死者的四肢都烧没了,流出很多血,这很正常吧?”萧望说。
聂之轩摇摇头,说:“首先,死者四肢被高温焚毁的同时,体内的血液就会被迅速蒸发,不会流出大量血液的。我取dna,也就是在死者腹腔内发现了很少量的血迹。其次,这些血迹浸润对应的地方,是死者的下/半身。刚才我又看了尸体,死者的小腹下方有整齐的裂口,不像是燃烧造成的皮肤撕裂,而像是金属锐器形成的切割伤。”
“那很正常啊。”萧朗说,“他是强jiān_shā人犯,肯定恨自己的小/弟弟,于是在死之前,挥刀自宫。”
“我觉得切割生/殖器,可能和死者生前性侵行为有关。”聂之轩说,“但说是自己动手,这个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你觉得,有可能是他杀?”萧望说,“可我们南安市是全国最安全的城市,每年命案不超过十起。这么偶然地,发生了一个命案,被害人就正好是逃脱的犯人?而且你们刚才也说了,死者并没有挣扎、抵抗啊。”
“是啊。这就是我的疑惑所在。”聂之轩说,“死者并没有精神疾患,又是大学生。畏罪自/焚倒是可以解释,但是在那种准备自杀的心理情况下,自残完全没有必要啊。而且有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和汽油桶。”
聂之轩这最后一句,让萧望打了个冷战。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是死者自残后自/焚的话,汽油桶可以因为高温燃烧完全熔到找不到痕迹,但金属锐器不会被焚毁,怎么可能在现场寻找不到?
只有一种可能。h是被人割掉生/殖器后生前焚烧致死,然后凶手带走了作案工具。
“这,这无法反驳。那,问题来了,究竟会是个什么人,来杀一个逃犯?他的动机在哪里?”萧望说。
“有三种可能。”聂之轩举起他的假肢,假手正好处于三指伸直两指屈曲的状态,“第一,h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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