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南忘婆婆,秦桑温柔微笑,“南忘,有什么喜事?”
秦桑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二十多年了,她不问世事,只在这里隐居着。
南忘婆婆将篮子里的喜饼端了出来,笑眯眯道,“夫人,景黎长大成人了,他娶了个好媳妇儿,叫做顾璎婠,这不,孩子昨天刚生下,”她还神秘兮兮的,“是个女孩,粉嫩嫩的,可招人疼了!”
南忘婆婆仍自絮絮叨叨的,“哦,对了,那小女孩叫做苏久,她娘起的,说是什么希望长长久久的,呵呵……”
若是年轻的时候,秦桑听到什么高兴事儿,一定会乐得跳起来,可现在她只是浅浅微笑,“苏久……与君共长久,她母亲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景黎有福气了……”
“说的是啊,璎婠受的苦太多,在京陵城,苏恪为了反对他们,竟然还编造出来他们是兄妹的谎言,看来苏恪这么多年还是没办法对当初的事情释怀。”南忘婆婆说着。
秦桑的目光深远,叹道,“苏恪啊,也是很多年没见了……”
想起当年,苏恪是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而秦家有女初长成,独自一个人偷偷溜出家门,渴望看看江湖的样子。
秦桑不傻,出门带了很多银钱,却被人骗了一遭,她气的在大街上就哭了一鼻子,引得众人侧目。
正哭的凶,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有什么大事,值得你哭的。”
秦桑抬头,看到了一张清冷如玉的面庞。
苏恪,这是秦桑在玄叶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将自己最亲爱的两个人有所嘱托的义兄。
在她和叶书两情相悦的时候,她一直都知道,苏恪对自己的情意,但她向来笑对,还找了个好时机,认了苏恪为兄长。
南忘婆婆笑叹道,“苏恪也不错啊,其实,夫人您还可以去找他的啊……”
“找他做什么呢,他是我的义兄,永远都不会改变。”秦桑笑容淡淡,却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美。
知道秦桑向来都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性子,不爱就绝对不招惹,于是,南忘婆婆难免会想起从前的叶书,她顿了顿,望向秦桑时,目光中满是怜惜。
“夫人,您心里还是只有叶书一个人吗?”
“叶书……”秦桑口中呢喃着这个曾令她不敢想起的名字,回忆扑簌簌的涌上心头。
遇到叶书,是秦桑一生中最美丽的事情。
年少时的叶书,爱说爱笑,在市井里插科打诨,嬉笑打闹,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
当兄弟苏恪带着秦桑过来,当时叶书斜靠在回廊上,叼着一根稻草,眼皮子稍微抬了抬,“这姑娘挺漂亮啊!”
痞里痞气,十足的市井混混模样。
这就是秦桑对叶书的第一印象。
后来,叶书带着秦桑招猫逗狗,打打闹闹,逛遍了京陵,甚至联手骗吃骗喝,把强盗戏耍的追着他们跑……
少年轻狂,说的就是叶书。
可是为了这个男人,秦桑甘愿奔赴战场,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叶书和玄叶一万士兵的生还。
二十多年前的万人斩,秦桑奄奄一息,尚存一口气,是她母亲南云芷和父亲秦衍赶过来救了她。
真正有异术的是南云芷,当时南云芷用自己的血肉喂养了一条蛊虫,那蛊虫吸尽了她的鲜血,这才进入了秦桑的身体里,救活了秦桑。
当秦桑活过来,南云芷却死了,当时的她恍然发觉,年少轻狂说什么要去闯荡江湖,可她任性妄为的后果却是搭上了母亲的性命。
把蛊虫种到秦桑身体里的,是一个叫做褚纯的爷爷,他的异术最为了得。
为了掩人耳目,褚纯在战场上做了一个和秦桑一模一样的傀儡,让赶过来救人的人一碰她,便灰飞烟灭,就此消失。
叶书是救了,秦桑本想一个人死的,却没想到自己为爱的奋不顾身,却是让母亲南云芷来为她续命。
她的母亲南云芷,父亲秦衍,是一对多么好的神仙眷侣,可还是因为她而阴阳两隔。
在南云芷死后,秦衍对秦桑什么都不怨,只是默默养育着两个弟弟,秦遇和秦南长大成人之后,忽然有一天,也消失不见了。
秦遇说,父亲从没有怪过姐姐。
秦南说,父亲只是太想念母亲。
而秦桑却痛哭了好久,她知道,都怪她,母亲没了性命,留下父亲一个人孤独远游。
年幼时她曾听父亲说过,母亲最爱的地方便是那最北的旷野,父亲一定会去的。
重新活过来,秦桑不言不语,不愿再与世事纠葛,便躲到北凉这深山之巅。
她父亲秦衍不放心她,便派了南忘婆婆在山脚下照料秦桑。
当南忘婆婆过来的时候,秦桑便知,父亲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无论父亲走到哪个角落,心里总是在牵挂着她的。
父亲远游,也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来怀念母亲。
可这二十多年了,秦桑从未下过山,母亲的死,她永远无法释怀。
所以,她要永远地留在这无人之地,默默忏悔自己的罪孽
秦桑自知,就算她在这里住到死,也不能将这些罪孽偿还尽。
她就没有思念过叶书吗?
那些思念的日子,可真是让秦桑痛彻心扉。
可一想到要回去找叶书,和他恩爱共白首,她心中对母亲和父亲的愧疚感和罪恶感就越深。
所以,她要留在这里,用自己余生的孤独,惩罚自己。
说到这里,南忘婆婆面露心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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