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哥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个子还不够,刚刚骑马过来也只光看到十三阿哥,此刻十三阿哥带着他走远,他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到前面去,十三正犹豫,弟弟忽然说:“十四哥过去了。”
胤祥一紧张,皱眉转身找,果然见十四骑马的身影闪过,正朝四哥那边走去。他心里放不下,想过去又怕十七跟过来,犹豫再三横下心对弟弟说:“一会儿不管我们看见什么,你出了林子都要忘记才行,十七最懂事了,是不是?”
十七阿哥半知半解,但见兄长紧张,郑重地点了点头,跟着往前走,终于在隔开不远的地方看清了那里的人,四阿哥和八阿哥停在一棵树下,而十四阿哥正缓缓朝他们走去。
胤禵是先看到八阿哥才过来的,结果走近了竟闪出四哥的身影,再看到他们俩一上一下拽着悬挂令牌的红绸带,心里咚咚直跳,引马慢慢靠近后,尴尬地笑道:“四哥、八哥,你们这么僵持着,就该让人家先找到去抢头名了。”而另一侧,十三阿哥领着十七阿哥,应声从树丛里走出来。
十七阿哥的生母虽然只是个小贵人,可钟粹宫是德妃昔日的福地,端嫔成嫔都是德妃那一边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胤禩现在一个人对着四个都可算是永和宫出来的皇子,更不要说老四老十三,还有十四之间的羁绊,真要发生冲突,他半点便宜也捞不到。
“胤礼,过来。”胤禛突然出声。
十七阿哥怔了怔,背后却叫十三哥推了一把,他战战兢兢地走到树下,只听四哥说:“伸手接好了。”他本能地伸出手,但见四哥从腰间抽出短刀,划拉一下把红绸带割断了,令牌落下来,可胤礼没接着,慌张地弯腰去捡,他这样让马匹感到不安,马蹄子一通乱蹬,八阿哥和四阿哥慌忙勒马跑开,生怕伤着十七弟。
胤祥跑上来问弟弟有没有事,胤礼脸上涨得通红,捧着手里的令牌,怯然问:“十三哥,这是给我了吗?”
可边上八阿哥调转马头,什么话也没说就钻进林子里去,十四阿哥左右看看,嘀咕了一声:“我不浪费时间,你们可真磨蹭。”也朝着八阿哥跑开的方向而去。
胤禛则翻身下马,过来问弟弟有没有受伤,而后对他说:“你拿着令牌出去吧,皇阿玛若问你,你怎么说?”
十七阿哥迷茫地看着两个哥哥,半天才道:“我自己找到的。”
胤禛微微一笑,让十三把弟弟的马牵来,然后扶着他上马,让他小心些钻树林,目送着弟弟慢慢走远。胤祥才终于开口问:“八阿哥他想干什么?”
“昨晚他在良妃的营帐外又吃了闭门羹,你知道的。”胤禛却道,“对他,该计较的事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但像刚才的事,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胤祥,敏妃娘娘虽然命薄,但你的命数并不差,你我上有额娘疼,身边有贤妻扶持,他呢?”
胤祥叹息,连连摇头:“好好的兄弟们,怎么就成了这样?”
胤禛苦笑:“我也记得当初他在长春宫被奴才欺负,我带他回承乾宫玩耍,那时候多好?想想,果然只有小孩子爱憎分明,成了大人,只看得到利益二字。寻常百姓家,还为了房产田地打破头,何况我们天家皇子?”他牵过自己的马匹,笑道,“走吧,继续去找令牌,难道你想去上驷院养马?”
而林子外头,十七阿哥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观赛的人笑着,以为十七阿哥又迷路了,可看他一股脑儿地往御前跑,手里拎着金灿灿的令牌,掌声欢呼声顿时此起彼伏,虽然小小的十七阿哥得了头名很不可思议,也是值得高兴的好事。
胤礼一路到了皇阿玛跟前,梁总管从他手里接过令牌,笑眯眯地捧给皇帝,恭维着:“万岁爷,十七阿哥真是少年英雄。”
玄烨瞥见那红绸带上有被刀刃隔开的痕迹,再看胤礼,只有马背上的箭矢,并没有带短刀长剑,他心下一笑,但面上则夸赞儿子:“果然你年纪小,最活络了。”
十七阿哥心里紧张,而且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想到刚才莫名其妙的一幕,想到生母常对他说千万别去哥哥当中搅和,他定下心说:“皇阿玛,是儿子运气好,刚刚迷路出来打了个转,回去大家都走到深处去了,那么巧近处这一块牌子,叫儿臣找到了。儿臣骑马射箭都比不过皇兄们,就是运气好些。”
玄烨笑道:“你明白这一点,朕也欣慰,用了午膳打猎时,你随在朕身边。”
十七阿哥忙屈膝领命,但之后就被端嫔等人叫过去,怕他在林子钻时被树枝割伤了,勤贵人更是又惊又喜,而刚刚德妃娘娘向她许了一件事,就等着皇上示下,一直担心儿子未来的福晋会不会不如兄弟们,这下她算是安心了,只是事情还没公开,不敢随意说出口。
之后皇子和宗室子弟们陆陆续续归来,十七阿哥得了头名,他们都很惊讶,最后一名是宗室里一位年轻的贝子,平日里一向是文弱书生,玄烨便没罚他去养马,让他跟着三阿哥一道去修字典。
上午的事儿散了,女眷们回营帐歇着,午膳后皇帝带着人去打猎,岚琪叮嘱儿子们要照顾好父亲,她和儿媳妇们在帐子里逗孩子说闲话,都有些懒懒的时候,门前宫女禀告,说勤贵人求见。
岚琪以为勤贵人是兴奋早晨的事,算是人之常情,正好身上困乏,让儿媳妇们歇着,自己出来说和勤贵人去散散步。勤贵人无所谓在哪儿说话,可一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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