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狐宫出来,流萤跟在那人身后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寻她,可好几次她都没能问出口,而她不开口,前面的人也没有要转身的迹象。
流萤抠着自己的指甲忍了约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停了步子看着前面还在往前的男人。
“师父!”
终于喊出口,流萤紧张得捏紧了袖下的手。
郎修琴没再往前,停下后悠然转身,眼神淡淡地看着她,“终于舍得唤为师了?”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这丫头,当真还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
男人的话让流萤双颊一热,有些不自在地垂了垂眸,后狠狠咬了咬唇抬起头看他。
“师父,您为何还要来寻我?不是您……让我走的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脑子里更是不断浮现出他当晚责令让她走时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
郎修琴定睛看着她,目光淡如水,亦柔如水,见小丫头分明内心惶恐却还一副努力让自己面对他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无奈。
“你啊,”他叹气,上前走到她面前,神情柔和却也无奈,“你长大了,为师管不得你了。”
就算管得住她的人,亦管不住她的心,而他现在也不想再去用那些规矩束缚她了。
流萤眼眶一红,一股浓浓的苦涩自胸腔蔓延,最后模糊了视线。
郎修琴抬手习惯性地摸上她的头,低头问道:“为何又哭了?这毛病,怎的一点都没改。”
小丫头自与他相识时便是一个小哭包,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唯有这一点始终没变。
方才的话已经让流萤心中苦涩了,现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发酸。
低头往脸上抹了一把后,她隐忍着哭声说:“我没用,什么事都要麻烦师父,您放心,萤儿绝对不会再像当年那样缠着师父了,萤儿这就走……”
说着,喉咙已经堵塞得不像话,她不敢再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钟,她知道,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们早已回不去以往的关系了。
“你准备去何处?”郎修琴看她转身,也没伸手阻拦,只静静看着她的背影,问。
流萤下意识顿住脚步,眼泪早将脚下的路模糊成了一团,她吸了吸鼻子,略带哽咽地说:“去哪儿都好,只要不在师父身边,哪里都可以。”
只要不在有他在的地方,她或许就可以不用惦念着有朝一日他或许真的能接受她,那样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了。
郎修琴轻叹,他承认,他的心方才因这丫头的话隐隐作痛了。
什么叫“只要不在他身边哪里都可以”,这种话,岂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萤儿,回头来看着为师,”
他承认,这丫头在某些方面的确比他那傻侄孙还要来得迟钝,而这,是他的错,所以他要弥补。
流萤的心再次因他这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痛了,她没有转身,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知道……我知道师父生气了,会到狐宫寻我,是因为师父慈悲心肠不想我被狐族人为难,可是师父……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温柔地对我,您明知道……明知道……”
我喜欢你,又怎么忍心看我为你这般伤心……
“萤儿可是不听为师的话了?”
郎修琴依旧没动,只瞧着她瘦弱的背影,看她双肩微颤,将他方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流萤的身子因他再次僵住,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听话地转身,低着头看着模糊的地面不知所措。
一尘不染的鞋尖出现在视野中,正在她不知男人究竟要如何的时候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流萤瞬间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脑中有些空白,却又嗡嗡作响。
翕了翕唇,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师……师父……?”
他的怀中向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她知道,那是他们圣雪皇族生来便带着异象,而他的,有净化安神的作用。
当她还是不知情为何物的幼狐时他便时常在冬日里抱着狐形的她,她会缩在他怀里闻着这淡淡的香气渐渐入睡,而只要有他在,她便不会陷入噩梦中。
后来随着她的年岁增长,他便鲜少抱她了,狐形不行,更别说现在的她还是人形。
被震惊到的小狐狸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有看头人心的能力,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疑惑什么,没有一个字是逃得过他的耳朵的。
郎修琴听着她心里的声音心中发软,好看的手抚着小丫头那一头黑发,略微感叹地说:“你啊,要为师拿你如何是好,为师表现得难道就这般的不明显么?你非要为师说个明白。”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她还不清楚么?
熟悉又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止住了眼角处要下滑的泪珠,流萤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甚至都不敢去多想他这话里的意思。
她担心是她会错意了,害怕是她想错了,然后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梦。
“你没会错意。”
男人直接回答了她内心的疑惑与不安,松开人后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端端看着她,那双眼里,多了几分让流萤险些哭出声的柔情。
“萤儿,对你来说,为师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会做自己不甘愿之事的人?”
昨夜那种情况,凭他的本事,如何会没有其他法子去解决,他不过是想以那种方式让她知道他是心甘情愿抱她的。
没有逼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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