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吗?那也没多久了。”
舒柔记下了这个时间,为了答谢老尼姑的帮助,还向冷月庵捐了一百两。
初十那天,一顶不打眼的小轿照例从曲家的侧门抬出,向着往生堂的方向去了。
坐在小轿子里王彩霞摸了摸手上那在内里刻了个“芬”字的金镯子,眼睛里满是怀念。
到曲家三年多了,虽然曲新晨对她还不错,但她总觉得自己跟那个家格格不入,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动一下,生怕错了规矩,引来别人的嘲笑,她这样战战兢兢地活着,却反而很好运,成了众多姨娘中第一个怀孕的。
曲夫人已有了两子一女,正室嫡系地位稳固,对小妾们怀孕生子并不反感,反而很鼓励他们为曲家开枝散叶。作为第一个怀孕的姨娘,曲夫人对彩霞很重视,不仅给她安排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照料,还整日里给她送补品,不过半个月时间,她就长胖了不少。
她怀了孕,曲夫人本不想再让她去往生堂,怕沾染了死者的不详影响胎儿,是她再三恳求,说自己只是想亲口把这个好消息说给母亲听,以后,在生下孩子之前,都不会再去了,曲夫人才同意了她的请求,为了安全起见,还安排了好几个护卫给她。
往生堂是供奉死者牌位的地方,被人所忌讳,安置的地点就比较偏远,从曲家过去,几乎要穿过大半个京城,王彩霞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赶到。
放在往生堂里的牌位也是分档次的,没钱的,就摆在大堂里,和几百个牌位放在一起;稍微有点钱的,就放在里屋,和几十个牌位放在一起;给钱最多的,就能拥有一个单独的小屋子,不大,但是清净。
王彩霞素来节省,但在母亲的事上便格外大方,直接要了最好的小屋子,让母亲的在天之灵不受他人打扰。
房间太小,待两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因此,王彩霞祭拜母亲牌位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待在那里,下人们都在外面守着,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今日也是一样。
王彩霞坐在软垫上,亲手摆好供品,开始和母亲聊起了家常,聊起了她对母亲的思念,聊到了她在曲家的生活,最后,才聊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无比激动地对王淑芬的牌位说道:“娘,彩霞有孩子了,从此以后,你就不用担心彩霞一个人会寂寞了。彩霞会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好好把他养大,如果是男孩,就求夫人让他读书习武,像老爷一样进城卫司,如果是女孩,我就像娘养我一样养她,要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再给她找个好人家,不要像我这样,惹娘亲生气。娘,你说的不错,当妾真的很难……”曲家已经是宽厚的人家,可她还是过得很辛苦,很压抑。
这些话,王彩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彩霞,你是不是悔了?”
彩霞吓了一跳,正要叫人,又听那个声音道:“彩霞,你别还怕,我是大郎啊!”
“大郎?”彩霞愣住了,就见那供奉着娘亲牌位的桌子底下钻出了一个人,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牛大郎吗?
“怎么是你?”
时间倒回到半个时辰之前,在城卫司里翘着二郎腿、喝着新茶的曲新晨也和王彩霞说出了一样的话,只不过,他那不是惊讶,而是厌恶。
“怎么是你?”他看着脸色苍白的护卫统领阿杰,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阿杰一点也不在意曲新晨的目光,他只是奉命为他的主人给曲新晨送一封信。
曲新晨和曾文良不过点头之交,关系很一般,曾文良居然派人给他送信,曲新晨觉得稀奇的很,他的脑子一转,就想起了上次在春风馆的事情。
这个曾文良,不会是怕他把他玩得特别刺激的事情说出去,才特意给他写信的吧?这可真是太晚啦!当天他就跟一圈朋友都说了,现在估计京城的纨绔圈都传遍了吧!
曲新晨嘿嘿笑着,愉快地打开了信,想看看曾文良是如何求他的。
然而只看到信的开头,他就笑不出来了,抓着信的手一紧,迅速地往下看去,越看,脸色越黑,看完之后,更是恼火地直接把信撕成了碎片。
曲新晨恶狠狠地瞪向阿杰,质问道:“曾文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阿杰面无表情道:“属下只是负责送信,信上究竟写的什么,属下并不知情。”
曲新晨轻哼一声,没有再问,直接把阿杰赶走了,然后立刻叫上了一堆人,气势汹汹地就往往生堂的方向冲了过去。
王彩霞,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不要真的被我抓住了把柄,否则,我要你不得好死!曲新晨恨恨地想着,赶路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阿杰看着曲新晨的背影,即刻回府向曾文良禀报了这件事。
曾文良躺在床上,笑得十分开心:“曲新晨这贱人,竟敢造我的遥,胆子真是不小,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是白虎的副统领!”
纨绔圈子都传遍的事情,暗卫的圈子怎么可能不知晓,而暗卫圈子里的人,也有那么几人知道曾文良的小癖好,听说他反被人虐了,各个想着法儿找机会嘲笑他,把曾文良气个半死,就记恨上了曲新晨。
他找人调查了曲家的相关信息,最后将王彩霞这个曲新晨还算宠爱的小妾作为目标,找到她过去的情郎,利用她每月初十必去往生堂祭奠亡母的习惯,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曲新晨去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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