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发完年货,吃完午饭,阮绵绵都在发呆。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郝莹莹脸上尴尬又委屈的神情,而周围人,都是心惊胆战,怕郝莹莹惹恼了总裁夫人。
阮绵绵搞不懂的是,当她知道郝莹莹有语言残障的时候,她除了震惊,为什么心里和行为上,开始不自觉的为郝莹莹说话。
她忽略了,恰是这种明显的帮助,更加伤害残障人士的自尊。
“想什么呢?”傅廷则在阮绵绵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他单手抱着崽,一边优雅的吃饭,一边将面前的婴儿餐喂给傅钱。
阮绵绵回神,没有精神的扒拉着餐盘上的食物。
“你知道郝莹莹有语言障碍吗?”阮绵绵问,精致娇俏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傅廷则闻言,吃饭的动作僵了僵,而后温声问道:“郝莹莹是谁??”
阮绵绵:...
见老婆绵一脸无语的样子,傅廷则赶忙弥补的问道:“你是指今天最后一个女员工吗?”
阮绵绵点头,咬着勺子,满心的懊恼。
“我觉得我今天做错了。”阮绵绵咬唇道,她浑身无力的放在勺子,精致的小脸上全是后悔。
看的傅廷则一阵心疼。
将宝宝扔到一边的儿童座椅上,他走到阮绵绵的旁边半蹲下,大手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了?恩?”傅廷则的声音好似月光洒落在乡间小路上,温柔的像一层白纱轻抚脸庞。
听着傅廷则温柔的声音,阮绵绵越发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今天怼了那个小孙,你说郝莹莹会不会被他们欺负?”阮绵绵问。
傅廷则微微蹙眉,虽然听不懂老婆在说什么,但是他大致弄明白了这段话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么想?”傅廷则问道。
阮绵绵低头看着傅廷则,眼神柔软,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遮挡了一身的锐气。
“郝莹莹是特殊群体,不会说话,受委屈了只能往肚子里咽。她不能告状,也不能诉苦。”阮绵绵低声道。
傅廷则闻言,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伸出大手摸了摸阮绵绵的小脸,而后温声道:“你用特殊的眼光看待她,自然会觉得她会被欺负。事实上,你在用怜悯的眼光看待她。”
阮绵绵一顿,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回神,呆萌的看着傅廷则,而后缓慢的问道:“你..当你听到她是一位语言残疾的人的时候,心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
傅廷则果断的摇了摇头,道:“只要她能胜任自己的工作,按时或者超额完成,其他的我都一视同仁。她会说话与否,跟她的能力不成正比。”
甚至有时候不说话,只做事,还能超额、完美的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阮绵绵闻言,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傅廷则的这种心理,她只是在思考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自然,而却忘记了,这种做作的自然,在郝莹莹的眼中,是很明显的。
“你不会同情他们吗?”阮绵绵问,眼里蒙上了一层朦胧。
傅廷则摇了摇头,起身揉了揉阮绵绵的脑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一边投喂着傅钱小朋友,一边回答阮绵绵大朋友的问题:“你的问题就是在于你同情他们。软软,你要明白,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阮绵绵闻言,当即愣在了作为上,傅廷则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唤醒了阮绵绵过去错误的认知。
“他们比谁都渴望人们能正常的对待他们,他们可能非常讨厌你们异样且特别关心的眼神。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沉重的精神包袱。”傅廷则理性的分析道。
傅廷则之所以理性,是因为他在国外生活许久,在国外,没有人会特殊对待残障人士,他们在生活中可以自取所需,不需要过多的人来帮助他们生活。
每一处建筑,都有他们使用的权益,比如电梯有残障人士专门的按钮,马路上的盲道永远是给盲人使用的,电梯里还有盲人专用的说明雕刻。
这一切的一切,都促使生活在国外的残障人士有自理的能力。
但是国内不一样。
盲道永远有车子或者杂物放着,电梯没有专门的按钮,甚至一些大型的商场,没有残障人士进出的通道。
他们出门,身后永远要跟着1-2个大人,帮他们抬进抬出。
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傅廷则的话,给了阮绵绵巨大的提醒。而她也从这个时候明白,正常对待特殊群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阮绵绵道。
傅廷则轻笑,绅士的做了一个回谢的姿势,温声道:“能得到阮主编的认同,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这顿饭钱就是你付了。”阮绵绵道。
傅廷则:...
我刚刚开玩笑的...
...
傅廷则的话,充满了哲理,让阮绵绵又成长了一点点。
生活中,我们可能会经常遇到残障人士,你不可否认的是,你会多看他们好几眼。
然后,就是这种“多看几眼”生生的伤害了他们。
你是否发现,他们看你的眼神都是躲避的呢?因为他们害怕人人的或是关爱,或是异样的眼光。
他们渴望在阳光下笑着生活,可是总是被“爱”和“帮助”两个词束缚了手脚,甚至被迫生活在道德的制高点。
当然,爱和帮助,是大多数人的心态,然而更可怕的,是少数人讽刺挖苦的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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