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着实很悔恨,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不是那天恰好谴了暖儿去拿花瓶,要不是那天恰好临儿缠上了暖儿玩闹,要不是那天恰好遇见了上尧君,本仙怎么会落得再回头连百年身都看不见的下场,只看到那碎成沫沫的节操在四海里翻腾的像煮熟了的鸡蛋,滚哪儿热哪儿,成为一众神仙们茶余饭后打发无聊时光的好料。
由于那天被上尧君一抱成名,据说我的名头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四海八荒里闹的很是欢腾,连同我与青霄和子南关系也被一趟微妙扯了出来,传的可谓神乎其神。
慕名而来不少拜访的人,我估算了下,大概分为三种。
一种大多是爱慕上尧,青霄,或是子南这三位被戏称为“四海三美”的女神仙,硬是从大老远不辞辛劳的来九重天一趟找我取取男女情爱的心经。
一种纯属是吃撑了躺久了没事干,溜达着来看一看别人口中“天下绝色”的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那我还真是汗颜此称,恐怕要让他们扫兴而归了。
还有一种是有些断袖龙阳之好的男仙们,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问我要这三位大神们的喜好忌讳。
这样一来,平日里向来清静的凤阳宫一时间熙熙攘攘,喧闹如潮。
这凤阳宫不大的院子里弯弯曲曲排了一院子的人,不管孰生孰熟,皆聚在一起谈笑晏晏,已经嘈杂了好一阵。
我已无心情再去听他们讨论些什么稀奇事,只双手无力的支在桌上,拖起昏昏沉沉的脑袋,懒懒问道:“还有多少人?”
暖儿麻利的跑了出去,探着头,一个个排着数了过去。
他们一见有人出来,争先恐后的叫嚷着要进去。暖儿大声一喝,愣生生让地面抖了三抖,吓得本仙的小心肝一阵扑通。
等到桌上的红枣骨碌碌滚了一地,这院子还就倏然静了下来。
暖儿满心欢喜的跑来,在我耳边清脆的乍开,“仙姬,不多了,就剩三百四十七个了。”
我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坠坠沉沉,神志昏昏。想来这万年里未受过此等废心劳神的差事,如此情况已经不多不少持续了整整三日,果真是苍天饶过谁。
暖儿看我无精打采,遂招呼旁边仙娥又端了盘枣子来,安慰道:“今日剩的很少了,昨日这个时辰可是还余下了数千人呢。”
我一手丢了个红枣进嘴里,咔咔嚼的噼啪作响,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她继续。
暖儿打开朱帖,向门外高喊:“下一个!青丘国忘忧上仙。”
我一听来者是位四海内最低调不喜抛头露面的青丘国仙友,顿时来了兴致,想来我凤阳宫的名号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连青丘国的人也来了造访。
虽说青霄是当年女娲座下的灵狐,不系于青丘狐族这一支,但天地缘分,毕竟同为狐狸,姑且可以算作青霄重孙孙孙孙孙...辈,有了这一层想法,我自是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些热忱亲热。
来者是位眉柔目娆,体态瘦削的稚气公子。病态滋体,面色泛白,只那双绯色的眸子清清亮亮,如桃李怒放了千万树,着一身淡雅的素净竹青袍子,唯唯诺诺的坐到我面前,未语先羞,有些拘谨的低低问道:“听闻仙姬和子南神君是好友?”
我瞟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满脸的紧张局部,满眼的忱忱眷慕,唉!子南啊子南,你这是何处招惹了这么个芳华初展的少年郎,如今艳事过了,人家都追到老家里来了。
我心下一计,掩下嘴边的奸笑。正襟危坐了起来,愁眉苦脸的摇着头,连连叹了三声。
“仙姬为何叹气?”
我清清嗓子,露出一副惋惜遗憾的样子,“这第一叹,我叹子南神君绝世容貌,却被天劫伤的鼻歪眼斜,血肉模糊,”
“这第二叹,我叹你与他本是耳鬓厮磨的千里情谊,但却无缘再续了。”
“这第三叹,我叹他等你等了这么些年,终于将你盼了来,可却无命受用了。”
果真如我所料,这三句话如数九寒冬的清霜打下来,忘忧的脸已是惨白如纸,麻木僵硬。
我故作捶胸顿足状,低下头已是笑的天花乱坠。
“这样吧,子南君现下正在我宫里的侧殿里躺着,你若有心,便去见见他吧。”
忘忧连连说了几声好,就疾步被仙娥领着去了侧殿。
暖儿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瞅,而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凑到我耳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毕竟子南君也是这九重天里的老神仙了。”
我不以为然的拍拍手,一脸得逞的得意,“谁让他赖着凤阳宫的床不走,就算小惩大诫一下。”
暖儿看着我毛骨悚然的环抱了抱胳膊,果真是万万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小妖怪!
这边我被一群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神仙们问的哑口无言,焦头烂额。
那边自然是红烛昏罗账,郎妾情意浓,哦不!应该是郎郎情意浓。
忘忧一脸担忧的奔到了偏殿,渺渺青烟间,看到轻纱帐里一抹皎白的熟悉身影,当下心里一紧,径直跑了过去。
待看清床上情景,只似雷劈般一脸骇然的呆立着,日夜思念的恩人正在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怀抱了个白花花的云枕不时梦呓,睡的很是香甜,不时滚动两下,更是绕的衣裳被子乱七八糟的缠了一身。
忘忧想起那个在人间里翩翩修逸如壁竹,颦笑清雅的白衣神君,再看看眼前床上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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