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总,你就别来跟我说这些了,我在区里这么多年,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林三明撇了撇嘴,“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对区里都是有贡献的,区里怎么可能做卸磨杀驴的事,但现在陈市长已经做出了指示,区里也只能执行,好在陈市长也不是没有体谅你们,他给了一个月的期限,我想一个月,也够你们整改了。”
“区长,问题是厂里确实有困难,就我们厂的规模,更换环保设备,那得好几千万呢,厂里实在是没那个资金,区里应该理解我们的困难才是。”常万金一脸无奈。
“常总,是真没那个资金还是假的?”林三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常总,“要不我让区地税局的人帮你们好好查查帐?”
“区长,不用,不用了。”常万金干笑了一声,“区长,我看我还是不打扰您工作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常万金说着,朝林三明笑着示意,随即起身离开。
林三明目送着常万金离开,这才摇了摇头,这些工厂老板一个个就知道叫屈哭穷,让他们掏钱出来却是跟割他们肉一样,其他厂不说,九业造纸厂是区里的纳税大户,他还是了解不少的,一年能上交近两千万的利税,企业一年下来的纯利润至少上亿,他就不信常万金拿不出这个钱,舍不舍得的问题而已。
常万金离开,林三明正要重新走回办公桌,眼角余光却是扫到了茶几下似乎放着什么,林三明一愣,走过去一看,只见茶几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一封信封,林三明拿起来一看,眉头微微一皱,从里面倒出了一张银行卡出来,卡后的白条上,还写上了一串数字,林三明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卡的密码。
没好气的将卡往信封里一塞,林三明微哼了一声,将秘书叫了进来,“小李,常总还没走远,把这个拿去还给他,另外告诉他,好自为之。”
常万金还没上车的时候,就被林三明的秘书追上,那封装着银行卡被他刚才不动声色放在茶几下的信封,被林三明的秘书递还了回来。
“常总,区长还有一句话带给你,好自为之。”
常万金拿着信封,看着林三明的秘书离去,发愣着,好一会,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常万金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些当官的果真没一个靠得住,关键时刻翻脸比翻书还快。
“常总,咱们回厂里吗?”上了车,司机问道。
“去市里。”常万金脸色难看,要更换环保设备,得投入好几千万,再加上环保设备正常运转的支出,成本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常万金可不舍得投入这些钱。
市里的蓝河会所,常万金去过几次,还是里面的黄金会员,之前打听到那是省委秘书长邓毅的儿子邓文华暗地里开的,常万金刚一开业就去捧场了,还成为了第一批会员,交了一笔数目不菲的会员费成了黄金会员,他相信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即便是用不上,在会所里能结交一些人脉,这个收获也值了。
眼下区里的人指望不上,常万金打算去找邓文华,只要是黄金会员,就能直接有机会跟邓文华接触,常万金也见过对方两次了,他就不信邓文华摆平不了这事,特别是其父亲已经调任南州市委书记,陈兴算什么?掂量着手头的银行卡,常万金知道这里面的一百万给邓文华,对方怕是会嫌少,少不得要多出点血了。
到达市区,常万金先去了银行一趟,这才直奔蓝河会所,好歹是交了上百万会费的黄金会员,常万金有邓文华的电话,到了会所后,邓文华没在,常万金直接打电话给对方,在会所等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小时,邓文华才晃悠悠的过来,走进包厢,看了常万金一眼,邓文华头微微扬着,那骨子里的傲气再明显不过。
“邓少,您还记得我吧。”常万金站起来,讨好的笑道。
“怎么会没印象,咱这会所可不都是靠你们捧场支持才能有今天嘛。”邓文华淡然笑笑,“怎么,你找我什么事?”
“邓少,是这样的,我那个造纸厂,前天陈市长……”常万金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是嘛,你的厂子排污不达标,市里要你们整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邓文华翘着二郎腿,斜瞥着常万金。
“邓少,您知道的,这要是完全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投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常万金陪着笑脸,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邓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常总,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们会所的会员,真有什么事,我还能不帮你不成,当初你们入会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嘛,只要成了会所的会员,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就相互帮扶,瞧你这干嘛呢,搞得这么客气。”邓文华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张银行卡,脸上的笑容登时灿烂了许多。
“邓少,这也算不上客气,只是我对您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常万金见邓文华的表情,心里一下有了谱,这钱,邓文华是八九不离十是要收下了,他不怕邓文华收钱,就怕邓文华不收。
邓文华咧嘴笑笑,嘴上再次说着客气的话,目光扫着那张银行卡,有钱不收是王八蛋。
……
夜晚,入秋的京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晚上都没出去的陈兴特地留下来陪老婆孩子,他在京城也就短暂的逗留两三天,随后就要回江海省参加蒋毅的葬礼,在京城,陈兴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出去,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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