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你说什么不好,偏说饭菜是你内人做的。现在好了,太君让你内人以后天天到学堂来做饭。”
“这是好事啊,我正好可以跟部队走得近一点,求之不得啊。”
“你,咳。可别说我没给你提醒啊。话说出去了,就不能再收回。我可跟你说啊,一定要把自己的老婆看紧了。”陆金生似乎话中有话。
陈远方并没有想太多。他现在一心只想靠近日本部队,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说白了,就是想做卧底。现在,有这么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陈远方不顾陆金生阻拦,急忙转身对着小野拼命鞠躬道谢。小野哈哈大笑,不停拍打陈远方的肩膀。
吃喝完毕,陆金生拉着陈远方准备出门,被小野叫住。陆金生恭敬道:“太君,还有什么事?”
小野略加思索道:“现在,早餐已经用过。收粮食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直接去连家搜武器。”
陆金生吓了一跳,急道:“怎么行呢?”
“怎么?你想违抗命令?”
“不敢不敢,你就是借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啊。但是,现在每个士兵的体力都还没恢复,有些还受了伤,总该休息上一阵吧。等大家把体力养好了,再出发工作也不迟。再说,村田少佐也没有催促我们啊。”
“八格,村田少佐的事也是你管的吗?”
“不敢不敢。”
“嗯,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还是按原计划形式。龟山君、小田君,你们跟金生君去走一趟,带上武器,谁要不从,就地正法。”
“嗨。”两个日本兵深深鞠了一躬。
陆金生带着陈远方、龟山均一、小田春申往连家进发。
昨日,从陆家出来后,连庆一夜未眠,心中升腾着按捺不下去的不祥之感,却又找不到个合适的办法。
午夜,连庆靠在太师椅上,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走来,伸出二三十公分长的红舌头,七孔流血,面目狰狞,嘴里不停念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连庆大惊,后退几步摔倒在地,颤抖道:“秀娥,是你吗,秀娥。你,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一听“秀娥”二字,立即全身颤抖,收起长舌头,擦干血水,果然是张秀娥。连庆急忙奔过去,想抱住张秀娥,一个趔趄扑了个空。
张秀娥哀怨道:“没用的,我是鬼,你摸不到我,我也摸不到你。”
连庆急道:“秀娥,你怎么来了?还是你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快,快带着胜文、胜武走啊。快啊,快啊。啊。”
张秀娥刚要正常说话,突然长啸一声,七孔流血,长舌伸出,黑发零散,变成刚才的模样,张牙舞爪向连庆扑来。
连庆一惊,醒了过来。
周围一片沉寂,没有厉鬼,也没有张秀娥,只有随风摇曳的蜡烛火苗。连庆感觉眉心骨生疼,隐隐觉得刚才的梦征兆不祥,加上白天的事情,再不做个决断,想必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着,急忙叫丫鬟把两个儿子唤到跟前,一人给了一个包裹一些银钱,让他们连夜出村去投奔姨太娘家,也就是去找外公外婆。
连胜文、连胜武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都舍不得走。连庆抱住两个孩子,痛哭一阵,只说家里可能会有变故,让他们赶紧走。如果将来有听到阿姐连欢的消息,一定要去投奔她。
兄弟二人推脱不过,洒泪拜别父亲,连夜赶路。
天亮不久,敲门声响起。连庆惨然一笑,知道噩运降临,躲也躲不过,站起身,摇摇晃晃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陆金生。连庆也不打招呼,转身走进大厅。陆金生从连庆的脸上看到了苍老无力,也看到了傲慢不羁。心想,我叫你傲慢,等一下有你好受。
陆金生招呼龟山均一和小田春申进门,大摇大摆在上厅椅子上坐定,呼喊连庆过来答话。
连庆看到了两个日本兵肩上的枪,心中虽然不愿,嘴上却不敢反抗,走过去恭敬道:“金生仔啊,有什么吩咐?”
“部队上的人来了,不懂得招呼一下?”陆金生冷道。
“哦,哦,贵客上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连庆连鞠几躬,喊道‘“翠红,快给客人上茶。”
翠红是连庆家的丫鬟,年方十四,长得眉清目秀,是个惹人疼惜的小女孩。听到东家呼喊,翠红急忙泡了好茶端上来。
陆金生正要去接茶,边上的两个日本兵已经把翠红手上的茶盘打翻了。陆金生大吃一惊,回头看见两个日本兵口水直流,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翠红,淫邪地叫嚷着:“哟西,花姑娘的。”
陆金生暗叫不好,急忙站起身,当在他们面前,求情道:“太君,太君。这不是花姑娘,都是我的自家人。自己人的,自己人的。”
“你的,滚开!”龟山均一拿枪顶住陆金生的脑门。
陆金生一动不敢动,别说求情,连屁都不敢放。
小田春申带着yín_dàng的笑,慢慢向翠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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