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同想到此处,忍不住瞅了瞅身边的邱元,心说这个十八岁的小子便是刚归附过来的南人降兵,无官无职,小兵一个,而因为也姓邱的缘故,所以这小子总是想用同祖同宗什么的为借口来巴结讨好自己……嘿,真是扯淡,就凭他四等人的身份也配和老子一个祖宗么!
邱同思绪飘飞,忽然,那不断敲打着盾牌的箭雨声似乎彻底地消失了。
啪嚓!似乎是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动静儿。
紧接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直入邱同的鼻腔,而与此同时,他又感到自己脚下似乎开始变得湿滑起来。
邱同愕然,忍不住抬高盾牌一角,向上望去,只见山顶的宋军正将一个个黑色的大瓷罐子合力向下抛来,而罐子撞地碎裂之后,里面便流出了一股股的黑色粘稠液体,顺山而下。
猛火油!这是猛火油!
久经战阵,见多识广的邱同心中一沉,猛地警觉起来,清楚地知道山顶上这些卑贱的南人是打算用火计了。
“冲!快冲!这是火油,再不冲就等着烧死了!”邱同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甩开盾牌,挥舞着弯刀就疯狂地向山上奔去。
噗!噗!
邱同还没跑出五步,两支冷箭,便直接命中了他的左右膝盖,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令他不得不跪倒地上,再也无法自己站起来。
不过邱同倒下了,其余的元兵却是觉悟了,于是,也不待各千户发话,便纷纷甩掉盾牌,抽出弯刀,玩命地向山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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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的面孔,震天的枭叫,望着无数如狼似虎的元兵,发疯似地向自己这边冲来,不足十丈,这实在令从未经历过战阵的卓飞有些心惊肉跳。
而同他一样,严阵以待的知州府亲卫们,也是紧张莫名,各个都冷汗直冒,把拳头攥得发白,往日地强军风范已是荡然无存,反倒是他们身后的梅州义兵各个神色平静,似乎没有什么畏惧。
唉,打过仗的和没打过仗的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看来这逢战时的良好心态绝不是只靠拼命地操练就可以练成的啊!
卓飞哀叹了一声,而就在此刻,只听侯焘高声号令到:“点火!掷!”
咻…咻……
两个火把丢出,砸落在五丈外的山坡上,瞬间便引燃了地上的猛火油,形成了一片火海。
几十个冲的比较快的元兵,瞬间便浑身浴火,在火海中哀嚎,挣扎,还有几个火人,磕磕绊绊地冲了出来,边走边嘶叫,看上去好不凄惨,吴天忍不住端起自己的铁弩想射,却被恩师伸手按住了,吴天愕然,向恩师望去,只见恩师轻轻摇头,言道:“吾亦不忍,然此等叛祖叛宗,为虎作伥之人,本就该受此烈火焚身之苦,天儿又何必浪费了箭矢呢。”
吴天及诸将闻言,立刻想起方才卓大人命人只许射那名元军百户的双膝,而不许取他性命的事,众人方才还没想明白卓飞的用意,可如今再一想,便纷纷恍然大悟,心说想必卓大人当时就是存了让他活活被烧死的念头吧!
众人忍不住望向卓飞,只见卓大人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火人,直到他们渐渐倒地,不再挣扎之后。卓大人的嘴角才微微地翘起了一丝弧度,看那样子,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啊!
此情此景,令诸将心中皆是凛然,均暗想道:卓大人年少才高,儒雅fēng_liú,平日里也是与人和善,甚好相处的,可今日一见,方知人不可貌相,大人这心肠……咳咳,似乎比咱们这些老丘八还要硬上百倍啊!
想到此处,诸将纷纷暗中告诫自己,日后绝对要以卓大人马首是瞻,决不敢有半点马虎敷衍,否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也……
诸将的心理变化正是卓飞所希望达到的效果,而诸将看他表情似乎是轻松享受,孰不知这小子其实早就恶心的想要把肠子吐出来了。
开玩笑,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现场观看大烧活人的真实版,你真觉得这样会很好玩么!咳咳,本公子只是在借元兵立威,好让身边这些桀骜不驯的老兵痞子们晓得老子比他们更狠更毒,让他们心存一些畏惧而已。
恩威并施这种技术活儿,绝不是做个两三次就能好使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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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声渐渐消逝,元兵被这道火墙所阻挡,不得不后退了五丈。不过好在敌军的火油不多,这火墙并未蔓延起来,约摸烧了不足半刻钟,就开始慢慢地变小了,元军又赶紧负土盖在剩下的火苗上,很快就扑灭了火势,只是留下了一片五丈宽的焦土地带。
敌军的火计本来令史煊心胆具颤,可谁知转眼间这火头就被扑灭了,虽说自己也损了几十个手下,但这点折损还是可以承受的。
史煊转忧为喜,双眼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挥剑大叫道:“哈哈哈,山上的无耻鼠辈已经黔驴技穷了,冲!给我冲!”
纳赤结见状,也不甘落后,也扯着嗓子大吼道:“来自草原的勇士们,冲吧,冲吧!让我们冲上去,砍下敌人的头颅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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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驴技穷?喂狼?
“唉,这些鞑虏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卓飞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又指着再次攻上来的元军,说道:“焘儿,你可要用心指挥,若是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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