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失土之责并非小过,赵溍的威望因此而受损那是难免的,至于朝中亦有人以此来攻讦赵溍,虽一时之间还奈何不了赵溍这种封疆大吏,但被人捉住痛脚,说三道四的也不是长远之计啊!
赵溍颇为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因一时意气而来打压这位少年知州的气焰,嗯,最起码自己也该搞清楚人家来干什么之后,才好应对,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莽撞了。
生意成功与否的基本前提,就是你打算出售的东西是否能让买家无从抗拒,而韶州对于赵溍来说,还真是一件无从抗拒的好货,而为此,他不得不重新检讨自己的态度,不得不委屈求全了。
“哈哈哈!方副使,我早说那梅州知州卓飞是个刚正不阿,忠肝义胆的少年英才,尔却偏偏不信,非要以言语相激试探。如今可好,被人家骂了个痛快,看尔怎地收场!”赵溍一边大笑言道,一边冲着方兴猛打眼色。
方兴见状,好不委屈,心说给人家少年知州来个下马威明明就是你的主意,可这会儿却要我来背黑锅,帮你下台,我说你这也忒缺德了点儿吧!
不过方兴也明白,赵溍这缺德招数,还真算是个转圜关系的妙招,自己若是不配合他,怕是大家都不好收场了。
方兴无奈,只好幽怨地瞪了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赵溍一眼后,这才言道:“梅州知州深明大义,贤名远播,戮力王事,人所难及,本副使于此早有耳闻,今日出此下策,只不过是想要亲自印证一下罢了。而本副使还曾听闻那梅州知州就连往日与己生过嫌隙之人都肯破格重用,足见其是个心胸坦荡,大肚能容的真君子也......咳咳,如此想来,其当能体会本副使的好奇之心才对......。”
卓飞闻言,忍不住暗骂这两个老东西好不要脸,竟然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这无耻功夫果然直追我那便宜大哥也!唔,如此看来,人无耻则无敌,此言当真不虚也!
赵溍和方兴这算是变相儿地在道歉了,而以他们一路大员的身份,被卓飞逼到这个份儿上,那也算是足够委屈的了。而卓飞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如今自已先下一城,稳占了上风,那自然该见好就收才对。
卓飞猛地一合手中折扇,悠然转过身来,先冲着两位经略使展现了一个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之后,这才抱拳躬身,无比恭敬地言道:“下官卓飞,拜见二位经略大人,小子素来顽愚,实当不得二位前辈如此谬赞也。”
赵溍哈哈大笑,言道:“过谦了,过谦了,卓知州年少贤良,又何来顽愚之说,今日我二人一时童心忽起,是以怠慢唐突了卓知州,实是惭愧,还望卓知州莫要怪我俩为老不尊才好。”
卓飞闻言,笑的更灿烂了,又摇头言道:“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眼见之事有时亦未必可以尽信,倒不如反其道一试来的真实可信。二位前辈费心布下试探之局,足见对小子的看重之心,如此厚爱,小子敢不领情乎?”
赵溍闻言,颇为尴尬,也不知卓飞这话是不是在存心讽刺自己。而方兴也是哭笑不得,忙干咳一声,又笑着说道:“哈哈哈,卓知州果然是胸怀广阔之人,来来来,外间风大,卓知州且入亭叙话才是。”
卓飞微微一笑,忍不住腹诽到:这凉亭又无墙壁,亭内亭外还不是一般风大,又有何区别?而对方身为一路副使,却也失态至此,那么看来自己投出的这颗归还韶州的炸弹,还真是威力十足的嘛!
一入亭中,三人坐回石桌,卓飞说了半天也觉得口干舌燥,见桌旁放有茶果,当下也不客气,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赵溍见状,笑言道:“都言卓知州为人洒脱不羁,今日一见果然是真情真性者也,甚好,甚好!”
老东西的一听说哥有意归还韶州,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相儿,而哥也从不识时务者一下子就变成完美人士了,啧啧,真是鄙视你!
卓飞先腹诽了好一通儿,这才微微一笑,言道:“赵经略谬赞了,不过下官确是个不善作伪之人。”
卓飞说这话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信,而方兴闻言,则更是暗自鄙夷,心说你这家伙若是不善作伪,那又是如何将吕师夔诱而歼之的?
想归想,可方兴还没蠢到真的去反驳卓飞,只见他反倒是捻须欣慰一笑,言道:“卓知州少年英才,更有赤子之心,纯真质朴,天性忠义,于此国家危亡之际,犹显珍贵也。”
唉,你说哥是个少年英才那也罢了,赤子之心也勉强,可什么纯真质朴,天性忠义,哇靠,你确定你夸得人真的是我么?我说你这该不会是在用反语骂人吧!
“既然二位前辈皆如此欣赏小子,那小子也不能让二位前辈太过失望了,也罢,不如小子和二位前辈先谈公事之后再叙私谊可好?”
“好!痛快!卓知州尽管明言便是。”赵溍一拍大腿应到。
卓飞点了点头,收敛笑容,沉声言道:“二位经略大人,鞑虏势强,今已成三路大军并进之势。福建陷落,逼得官家与朝堂诸公不得不泛舟入海,狼狈南迁,只剩下文帅还在苦苦支撑,但想必也难以持久也。至于广西战事亦是不顺,马暨已失静江身死,广西防御全线崩塌在即,而今放眼天下,唯有我广南二路尚有一拼之力尔。
此次下官擅离辖境,私自前来广州,实是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其目的主要是为了代广东经略司正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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