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东趁着祥叔进屋放羊奶的时候溜到了草垛后面车轿旁,慢慢蹲下身子趴在地上的水渍旁边嗅了嗅,感觉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又不敢确定,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挨个挨个的在窗棂角擦了一遍,帕子在最底下的角落里沾了一点血渍。
不出李旭东所料车轿上的血渍和胖子的血是相符的,由此可以确定祥叔他是一定知道内情的,祥叔从来没有练过武,且年事已高仅凭他一个是绝对没有能力一刀杀死青壮年的胖子兄弟的,他一定是在故意隐瞒袒护着谁。
李东旭想了一上午也没想透彻他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韩鹏?应不应该现在就提审祥叔?
帝都为官最糟心的事莫过于所办之案牵涉皇亲国戚,这要是告诉韩鹏吧又不忍心提审祥叔,要不说吧又怕纸包不住火若是那日被齐王府的人知道了怕是会故意刁难,为官不易啊。
在他忙里偷闲跑去借酒消愁的时候既然在酒楼也能遇到韩鹏杨永,韩鹏急忙站起身:“李捕头,还真是巧来一起喝一杯”
“韩统领!还真是好巧”
李旭东坐下后问道:“二位今日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喝酒偷闲了?”
“李捕头不是正在办大案吗?怎么也有闲工夫来这里喝酒?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不善谎言的李旭东看着韩鹏一脸懵:“不瞒二位,确实有了些线索,只是这关键人物乃是刚刚丧子的老人,一家人的生计都靠他拉车维持我实在不忍抓捕他”
杨永道:“既然是老人又怎么可能同时杀死许胖子兄弟俩?”
“是啊,所以我感觉他是在隐瞒什么”
“法律不外乎人情,如果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到最后也不是不可以酌情考虑的,此时事关我们齐王府我们不能坐视理,如果李捕头信得过我们兄弟的话麻烦带我们去一趟老人家”
无法拒绝的李旭东只好把韩鹏、杨永带到祥叔家,恰好这个时间祥婶和虎儿娘都不在家说起话来也方便:“喂马呢祥叔,婶子和虎儿娘在吗?”
“小东啊,他们出去了”
“祥叔,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婶子和虎儿娘不在我们说话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许大胡子兄弟的死因”
祥叔扔掉手中的马草转身就往屋里走:“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永拦住祥叔:“大叔,我们能来到这里就一定是有了相当的证据,看在您年事已高的分上我们不愿意带你到衙门问话,因为我们知道许大胡子两兄弟都不是您杀的,我们只想了解真相并不是随意找替死鬼,请您如实的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好吗?”
李旭东来到祥叔身边:“祥叔您别怕,我们知道事情与您无关但是朝廷限时破案我也很为难,就当你请您帮帮小东行吗?”
祥叔没有再说话,韩鹏上前问道:“许大胡子兄弟是不是在上元节那夜抢劫了您和您马车上的客人?”
祥叔点头默认,韩鹏又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许胖子身上的银票是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
“那你车上都坐了些什么人?大胡子兄弟是不是被你车上的人杀死的?”
“不,不,不是,不是”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蒙面人,对是蒙面人晚上太黑我没有看清楚”
“那你车上坐了些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们,五文钱一个人他们给钱我就载他们”
杨永看了看院子里马车说到:“是实话吗?”
祥叔:“是实话,是实话。。。。”
杨永:“好,那这样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只是您的马车与命案有牵连我们需要带回去仔细勘察”
祥叔急忙作揖请求道:“不要啊官爷,小老儿一家就靠这马车吃饭你们不能带走它,求求你们了,小东可以作证小老儿一家可都是本分人啊官爷”
韩鹏:“不带走也可以,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刚才您就一直在撒谎,您现在就说实话吧”
祥叔噗通一声跪在了韩鹏身前:“两位官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呀,请官老爷看在我儿子死在战场上的份上就给我们家留条活路吧,没有了马车我的孙子就只有饿死了”
韩鹏:“死在战场上?什么战场?”
李旭东扶起祥叔说到:“是剿灭宋奕叛军的战场,到现在抚恤金也没发下来祥叔一家就靠这马车过活”
韩鹏:“别逗了李捕头,我们回到帝都第三天在两位王爷的请求下抚恤金就拨了下来是兵部亲自督办的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拿到?”
李旭东严肃的说到:
“这事绝对的千真万确,不光祥叔我们村还有二牛家也一样没拿到”
韩鹏和杨永相互看了看突然觉得这事大了,韩鹏道:“这样大叔,我们负责帮你拿回抚恤金,您给我们句实话行吗?”
“是实话,这就是实话”
三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实在是拿死活不开口的祥叔没什么办法,你说这总不能定他一个包庇罪吧,三人也只好先暂时离开,离开祥叔家韩鹏再次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拿到抚恤金?”
“确定,前些日子因为大胜的事祥叔大病一场请大夫的钱都还是我出的那段时间他们家穷的锅都快揭不开了,就连虎儿现在喝的羊奶也是我家的小羊产的奶,若要有钱一家人又何必受这罪?”
杨永:“可是不应该啊?抚恤金明明早就发下来了没到死者家属这里又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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