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说:“束董啊,那你告诉我,陈鹏那边究竟会不会咬上你的?”
孙守义不去问束涛有没有行贿过陈鹏,而是问陈鹏会不会咬上束涛,是因为他心中可以肯定束涛一定是行过贿的,但是束涛现在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很笃定的样子,甚至还有勇气说要去纪委去帮他澄清问题,说明束涛心中是有着底气的。
孙守义就有点不太明白束涛的底气究竟来自何方,但束涛这人社会历练丰富,精明过人,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底气绝对不会是来自盲目的乐观的。难道说那一晚从齐州回来的路上,束涛已经对陈鹏做好了安排?
束涛说:“市长,这您放心,我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陈鹏咬的。”
孙守义说:“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束涛笑了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当然肯定了。不信的话,您是市委的领导,可以问问纪委的同志,看看陈鹏究竟有没有提到我向他行贿的事情。”
孙守义愣了一下,束涛这么肯定的语气意味着存在着两种可能,一是束涛真的没有行过贿给陈鹏,二一种可能是束涛现在已经知道了陈鹏的口供中没涉及到他了。
第一种可能孙守义已经否定了,那就是剩下的第二种可能了。孙守义不由得就对束涛的能力之大感到有点惊讶,因为就连他这个代市长、市委副书记现在都不知道陈鹏在市纪委交代了些什么的。
孙守义就笑了笑,直接就给束涛点了出来,说:“束董啊,你消息倒很灵通啊?”
束涛也没否认,说:“这是没办法的市长,作为一个商人如果消息不灵通的话,恐怕饭碗都保不住了。”
孙守义说:“既然你消息这么灵通,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在拿这件事情做我的文章啊?还是根本就是你在针对我?”
束涛急了,说:“市长,我们之间是有些过节,但是在喝酒的那一晚,我心中是把那些过节都放下了的。我现在只是想跟您做朋友,所以才会听到不利于您的消息就赶紧通知您的。”
孙守义其实也相信这件事情不会是束涛在背后搞鬼的,束涛现在跟他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现在他如果能一切顺利,对束涛来说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商人其实都是利益放在首位的,孙守义既然不会损害到束涛的利益了,他实在是没必要再来针对他的。
孙守义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给束涛一点压力,这也是一种操控人的一种方式,等于是在告诉束涛他并不完全信任他,要想得到他的完全信任,束涛应该做的更好才行。
孙守义说:“既然不是你,那你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要针对我吗?”
束涛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真是不好说,我现在也还没查到消息的源头。”
孙守义听出了束涛的迟疑,就知道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了,只是他并不敢冒失的下结论,因为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个样子,事情就很严重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束董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无外乎是有人想跟我争市长这个位置罢了。我说的对吗?”
束涛嘿嘿的干笑了一下,说:“这个结论我是不敢下了,但是可能性是很大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那你束董对我是个什么意思啊?是想扶我上马,还是想踹我一脚啊?”
束涛笑了笑说:“市长是明白我的心意的,我当然是想市长您顺利的正位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就是一个阵营里的了,既然人家想跟我争这个市长,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你消息灵通,能不能告诉我这最有可能的是谁在抹黑我啊?”
束涛沉吟了一会儿,说:“市长,这个我现在还真是不好说:“”目前还真是看不出来谁在幕后捣鬼,因为目前的形势还是很不明朗的。抹黑应该仅仅是这个人的第一步动作,他如果真的想争取海川市市长的宝座的话,应该还是有后续动作的。既然我们现在的目标一致,这件事情我就会帮您留意的,一旦看到谁的马脚露出来了,我会尽快通知您的。”
挂断了束涛的电话之后,孙守义的气定神闲就没有了。本来孙守义是以为有组织上的支持,他的代市长转正将会很顺利的,但束涛这个电话让他知道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看来很可能已经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跟他争这个市长宝座了。
骤然间孙守义心中有些慌乱,他不是没听说过市长选举过程中出现状况的事情,但他总觉得那种事情是一种很特别的事件,并不会普遍发生,现在的干部大多数还是愿意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的,很少有人敢跟组织上对着干的。所以孙守义也是认为他的市长选举应该会是很平稳的,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状况。
但现在这个意外已经出现了,有人在这个敏感的事情开始故意制造舆论想要抹黑他了,这可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如果让海川市的人大代表们觉得组织上推荐出来的市长候选人,身上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他们还会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继续选举他做海川市的市长吗?
如果再在这个时候恰好有代表推举出一位在海川深孚众望的人出来作为市长候选人跟他竞争,人大代表们会做怎样的选择呢?不用说孙守义也知道情形也是很不乐观的。
虽然现在还并没有迹象表明就是有人要出来跟他争这个市长,但是一向对政治博弈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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