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所的时候,罗先生回头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会所的招牌,心中暗自跟这家会所道别。实际上他不仅是要跟这家会所道别,还要跟他过去的生活道别。这一次离开之后,他将要在北京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那将是一段跟过往花天酒地截然不同的生活。
以前他是闻名全香港的花花公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玩乐,他是歌舞厅、夜总会、私人会所的常客。因为他是罗向宏的儿子,那个鼎鼎大名的罗向宏的儿子,罗家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让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的,每天只是好好享受就行了。
而且他就是想要做事,也是没有机会做的,家族的生意都被他父亲交给了他的两个弟弟了。他的父亲明显更重视他的两个弟弟,家族中的一些资源也明显倾向于他的两个弟弟。
最初他还是有些纳闷父亲为什么不重视他这个长子,但随着他的长大,他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他的两个弟弟的妈妈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根本就连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有一次他在跟二弟打架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了他弟弟的妈妈骂他是野种。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之所以没有亲生母亲,很可能是因为他是他父亲在外面跟某个情人的私生子。
香港这地方虽然很西化,但是某些方面却是很传统的,一些传统的婚姻家庭制度也是很重视的,一些嫡庶之分虽然没有明确的摆在台面上,但是家族中明显更重视他的两个弟弟,而不是他。
当然罗家是有钱人家,在生活方面还是尽力的满足他所有的需求的,但也就如此而已。罗家从来就没有想说把家族中的重要事项交给他这个最大的儿子去负责。家族中也是倾向于培养他的两个弟弟来接掌家族的生意。
同时两个弟弟的妈妈也是很精明的一个女人,也是在想尽办法避免让他介入到家族生意当中去的。他对此都是看在眼中的,自然也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在罗家实际上就是一个边缘人,孤立无援,根本就没有能力染指罗家的权利核心的。
如果他对罗家的财产起了非分之心,甚至有可能遭遇到一些不测事件的。这是香港这边家族争产中屡见不鲜的,特别是罗家的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正道生意的。罗家交集的圈子本身就很复杂。
所以他就越发的沉溺于吃喝玩乐之中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变着花样的去玩,很快玩咖的大名就遍及香港了。罗家其他人也乐于看他这个样子的,也就没人再对他还有什么警惕之心了。
但正当他已经年届五十,准备这一辈子就这么逍遥自在的当个大闲人的时候,刘家的十姑娘却找上了他,跟他讲她是他的妈妈,她有一笔很大的资产希望能留给他,只是这笔资产刘家并不是十分的甘愿吐出来,十姑娘准备跟他一起把这笔资产夺回来。
听到这些话的当时,他是有些滑稽的感觉,他已经稀里糊涂荒唐透顶的过了半辈子了,这半辈子他都是在避免卷入财产纠纷中,在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个妈妈,这个妈妈还要他主动介入到刘家的财产纠纷之中,他真的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虽然对十姑娘说的这一切感到震惊,但是他内心中却是不想拒绝十姑娘的。这倒不是因为十姑娘是他的亲生母亲。十姑娘把他生下来,但是却并没有抚养过他,他心中对十姑娘并没有什么母子亲情的。
他想接受这个安排,是因为他骨子里是有那种躁动的因子的,他往日的荒唐行径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并不代表说他就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他潜龙于渊,只是受形势所限,一旦有了能够助他腾飞的风云,他内心中还是渴望能够在这世界上有所作为的。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去埋怨十姑娘这么多年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他只是看着十姑娘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我能够做到吗?别忘了,我可是一个香港著名的玩咖。”
十姑娘对他这么问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儿子并没有纠缠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而是上来就直奔核心,先要确认自己能不能做到她要求的事情。这个性格十足的像了她了,看来骨血这个东西还真是很奇妙的。
十姑娘笑了笑说:“我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关注着你的,你爸爸看不透你,不代表我也看不透你,你身上是有我的影子的,你妈妈当年也是一个玩咖,玩的还跟你一样疯,但玩咖并不代表是废物,你大舅不就是在我这个玩咖的协助下,把刘氏企业打理的蒸蒸日上吗?”
这一句话就让他对十姑娘倍生亲切之感,毕竟还是跟他骨血相连的母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子莫若母吧。他笑着说:“行啊,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就试试吧。”
看他答应下来,十姑娘也没再说什么,更没有在一旁下什么指导棋,只是给了他一张熙海投资董事长傅华的名片:“我现在还是想尽量避免跟你舅舅直接冲突,你去北京找这个人,要怎么做你们商量着办,资金的问题我从刘家这边想办法给你解决,你放开手脚做就是了,我全力支持你。”
接下这个安排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就启程北上,而是先把香港这边好玩的最后又玩了一遍,他要把这些封存在记忆中,然后开始他人生新的篇章。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前台小姐敲开了傅华办公室的门:“傅董,有一位香港来的罗先生要见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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