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森看着孙朝晖说道:“孙董啊,您忘记了吗?当初是我和宋步时来北京沟通的关系不假,但是帮我们解决问题的这层关系可是您介绍给我们的,就是那个神秘的四爷,我的层次还不能请得动四爷的,您看是不是由您再出面找一下四爷,想办法协调一下这个关系啊?”
孙朝晖一下子回忆起了当初的情形,当初确实是宋步时领着胡俊森找到了他的门上,他为了帮一把宋步时,就把四爷介绍给了他们,后来四爷出面,帮唯一娱乐顺利的通过了证监部门的审查,得以上市融资。
那怪会有人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的旧账翻出来举报唯一娱乐的,因为这个举报人根本上就是始作俑者,李粟生帮忙唯一娱乐做的假账,自然是对唯一娱乐怎么上市心知肚明了。妈的,这个混蛋,始终还记得当初他不肯投靠到他门下的这笔账啊。
理顺了这层关系,孙朝晖也就明白了他是不用打谱还要通过李粟生解决掉这一层的问题的。不过他也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前前后后他已经在唯一娱乐这家公司之中投资了上百亿了,他可不想让这笔庞大的资金就这么打了水漂。
于是他就去了胡瑜非的家中。之前胡瑜非亲自出马给他撑腰,才让他不用屈服于李粟生的淫威之下。现在李粟生又出来为难他了,也许胡瑜非还是能够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的。但是见到了胡瑜非之后,孙朝晖心中是稍稍有些不安的。
孙朝晖在商界中也是打滚多年的精明人物了,他知道有些人之所以能在社会上有很大的威望,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还是因为他身上有着那种强大的能够慑服人的精气神。以前他见到的胡瑜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胡瑜非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慑服力。
但是眼前的胡瑜非却完全没有了那股劲了,他的腰也塌了,眼睛里也没有神采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退休多年上了年纪的老人。强悍如胡瑜非也会变成这种垂垂老矣的样子,实在是很令人惊讶的。
孙朝晖记得上一次见面是在高穹和的葬礼之上,当时胡瑜非虽然也是有些憔悴不堪,但也没到现在这个样子啊,当时他那个霸道气势还在的啊?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苍老了呢?
孙朝晖心中就想到了辛弃疾的那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词了: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孙朝晖现在连问胡瑜非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念头都没有的,因为眼前的胡瑜非真是有点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的感觉,这个样子的胡瑜非就算是出面帮他去找李粟生沟通,恐怕李粟生也是不会把他放在眼中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那个气势了。
胡瑜非接过了孙朝晖带来的茶叶:“朝晖啊,今天怎么这么好,想起来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孙朝晖听到胡瑜非已经自称是老头子了,心中就越发的气馁了。人在这世界上其实活的就是一股精气神,如果你心态年轻,就算是你有把年纪了,你一样可以活得跟年轻人一样的有朝气。但是你如果认可自己已经老了,那你就是自己把自己归堆进了老人之中了。眼前的胡瑜非应该就是那种已经把自己归堆进老人的那种人了。
孙朝晖就强笑着说:“您这话我真是不爱听的,您才多大年纪啊?怎么就开始称自己是老头子了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七老八十了呢。”
“你不用说这种好听的话来讨好我了,”胡瑜非弱弱的笑了一下,“老了就是老了,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没办法逃避的。佛家都说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五阴炽盛,乃是人生八苦,这些都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只有学着去接受,人生才会圆满的。”
“您不是唯物主义者吗?”孙朝晖苦笑着问道,“怎么又会相信这种唯心的东西呢?”
“年轻的时候,我确实是相信唯物主义的,”胡瑜非笑着说,“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觉得唯物主义也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了,你看就像那个大科学家牛顿一样,他晚年也是皈依了基督教,开始信奉上帝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是因为被唯物主义的一个终极问题给困惑着了。”
“这个问题就是唯物主义既然主张一切都是唯物的,死后万事皆空,那他这一辈子岂不是就是一个零吗?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结果啊?而唯心主义则是承认还有一个精神的世界存在的,这个就给了人一个精神上的寄托。”
听胡瑜非这么说,孙朝晖心中不禁暗自苦笑,说到底,这种唯物主义向唯心主义转变的终极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两个字怕死,西方的科学那么发达,但是还是基督教上帝啊大行其道,其实就是为了给大多数人的心灵找一条出路,让他们不再沉溺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这与中国的神灵体系是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的,行善者死后成神成佛,升入天上,得到永生。行恶者事后则是被惩罚坠入地狱,不得超生。劝善的同时,也是在给人们一条消除对死亡恐惧的渠道。
这样的话,孙朝晖自然不好对胡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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