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此修的确是墨氏弟子无疑,天轻何必多疑?”
云天轻道:“只因这事来的极巧,我这人又是多心,不免就多疑了,既然忘舒哥哥认定此人是墨氏弟子,天轻又有何疑。”
秦忘舒听了这话,自然七上八下起来,云天轻虽是多心,但此女灵慧之极,定是瞧出了其中的疑点,便道:“天轻只管说来,此事究竟有哪里不妥?”
云天轻沉吟半晌,道:“若说疑点,我也说不上来,一来此事巧极,二来,此事也有违墨氏弟子行事准则。天轻这才多疑。”
秦忘舒道:“那墨氏弟子心怀天下,甘于牺牲,怎地此事就违了墨氏行事法则。”
云天轻也不答话,只是低头沉吟。
许负心想了想道:“墨氏弟子推崇‘兼爱’‘非攻’,若遇争端,只会百般化解,向来不会推波助澜,更不会激进从事,若从这点瞧来,墨荆此举,的确有违墨氏行事法则。”
秦忘舒笑道:“两位仙子有所不知,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墨子退位,墨氏巨子已换成墨子大弟子禽滑厘了,新任巨子即位,自然焕然一新,且在我瞧来,墨氏学说固然心忧天下,行事却是消极,世间之事,若是只守不攻,又怎半点用处。”
云天轻道:“看来我果然是多心了,不过忘舒哥哥此去雪神宫,可谓步步危机,墨氏弟子心机百变,忘舒哥哥待人,却过于诚恳了些。这世间之人,可不是人人都能信得过的。”
秦忘舒道:“这是天轻好意,我自然铭刻于心。不过这世间总有人能完全信得过的,比如天轻负心,再怎样也不会骗我。”
云天轻幽幽地道:“这却说不准了,说不定哪一日我便欺你一回。若这世间真有你完全信得过的,在我瞧来,也只有负心一人罢了。”
秦忘舒暗道:“难不成莞公主却信不过?”
只是秦忘舒虽不谙男女之情,却也深知在云天轻与许负心面前,此刻提起莞公主来也是大大不妥,只好将这名字硬生生咽进肚子里去。
云天轻立起身来,道:“既然雨师疾已死,忘舒哥哥这一关便算是过了,我得敦促莫幻真速速设法,将你推荐上去。”
秦忘舒道:“我尚需一月时间,方能恢复地仙境界,此事却不必着急。”
云天轻笑道:“天轻自然明白的。”
其后一月时间,秦忘舒一刻也不敢放松,每日勤修不辍,又何消一月时间,便恢复为地仙境界。禅修进晋冲玄本来专于内省,不会示兆于天下,但秦忘舒魔禅双修,其情形与专修禅道的修士又大为不同。
还是云天轻细心,就由莫幻真亲自施法,摭敝地府四周,便有天兆垂示,他人也是不知。
这一日莫幻真便亲来静室之中,要领着秦忘舒赶往雪神宫补缺,那莫幻真经这数月修行,容颜尽复,一头雪白的长发也全复旧观,自然是明艳照人,风采依旧。
莫幻真道:“秦道友,莫幻真此生所系,尽在秦道友身上,莫幻真先行拜过了。”
秦忘舒还了一礼,道:“你我志向相同,又何必多言,在下自然竭尽力就是。”
莫幻真道:“此去雪神宫补缺,虽是有我力荐,但仍需由风苍龙亲自挑选,这一关能不能过,幻真心中亦无把握。”
秦忘舒道:“幻真与天轻为我费尽心血,此关若过不得,忘舒有颜生存于世,不消幻真吩咐,若是风苍龙未能选中我,在下唯死而已。”
许负心虽知秦忘舒说出这话来,是让莫幻真放心,但听到一个“死”字,也难免心惊肉跳起来。等到秦忘舒与莫幻真去,云天轻忽地叫道:“负心放手,瞧我这手腕,竟快要被你掐碎了。”原来许负心一直掐住了云天轻的手腕,担心之下,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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