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一愣,好久才抬起手,缓缓抱住张幼斌的背拍着:“放心,我没事。”
车上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瓦西里和比利无奈地对视一眼,瓦西里终于忍不住,摇下车窗对着张幼斌喊道:“我说三哥,就算是要腻歪,也得等上了车再说吧。你是不冷,海浪可就不一定了啊。”
这个张幼斌,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大条,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亲亲我我,真是让人看了有点无语。
听到瓦西里的话,张幼斌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竟然抱着海浪在,于是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太激动了,呵呵……快上车吧,确实挺冷的。”
连他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真是傻透了。海浪的身体那么冷,自己还让她在车外站了那么久,真是傻逼啊傻逼。
海浪对着张幼斌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就上了车。
张幼斌上车之后,瓦西里驱车往邪教的大本营赶过去,那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接着车内的灯光,张幼斌看到海浪脸上的血都已经干涸了,想到闪电那时打在了海浪的头上,张幼斌问道:“你那伤口还疼吗?”
说完,让比利拿来随时放在车上的医药箱,要给海浪清理伤口。
他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要是当时自己坚持不让海浪跟着冒险,海浪也不会遭这种罪。还好没有打在脸上,不然这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可就要毁容了。
海浪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都习惯了。”
女汉子……
张幼斌心里说道,还是小心地拂起了海浪的头发,在茂密的青丝间找起伤口来。
海浪乖巧的低着头,就像是一只享受着主人爱抚的小狗。海浪之前和闪电进行过一次打斗,所以衣服有点凌乱,领子都被扯破了一块。
现在张幼斌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海浪胸口露出来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张幼斌的心绪有些飘渺起来,他赶紧稳住心神,专心帮海浪清理起伤口来。
血渍都干了,把发丝粘在一起。要是男的,张幼斌一把剃刀把整个脑袋瓜都给剃了。但海浪是女的,一个女孩子头顶上少了一块头发,怎么说都让人难以接受。
小心的用酒精把头皮上的血清理干净,连发丝都用纱布沾着水擦干净了,张幼斌又小心地涂了一点药。
还好伤口不大,只是破了一小块皮,不然就算张幼斌再不忍心,还是要剃光周围的头发的。
做这些时,张幼斌有时不小心碰到了海浪的伤口,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让张幼斌有点好奇,还有一点心疼。
海浪之前跟着老尹,自己没有跟她怎么接触过。她也沉默寡言的,给人感觉就是一朵冰冷的雪莲。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很倔强,但心思也很细腻。到底之前经历过什么,让她在原本应该美好的年龄这么老成。看样子,受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张幼斌突然很想了解她,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人好好保护,而不是过这种出生入死的危险生活。
很快就到了邪教落脚的农庄,海浪的伤口也被清理好了。把军大衣拿出来给海浪披上,张幼斌就下了车。
几个活着的暴徒已经被拷在了车上,现场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张幼斌他们看着豺狼已经冰冷的尸体,小心地把他放在了车上。他们要厚葬他,让这个硬汉能够好好休息。
现场还搜出了很多没有来得及用的枪支炮弹,西日阿洪看得热血沸腾,跟陈家旺打着商量:“陈队,这么多武器,你全都要上交吗?”
陈家旺看了一眼西日阿洪,虽然他们接触没有多久,但是已经非常亲密了。自然知道西日阿洪打的什么主意,但陈家旺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边清点着,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是啊,怎么了?”
“你就分我一点吧。”西日阿洪一点也没有觉得找别人要东西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道。
“……你就不懂得谦虚一点吗?”陈家旺满脸黑线,这个人还真是豪爽,要黑枪都这么理直气壮。
在一旁的张幼斌笑道:“陈哥,看来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西日阿洪队长的脸皮啊……”
话一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家旺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西日阿洪带领的组织是一个正义的组织,自己稍微放点水也没有什么,于是大度的一挥手:“看上哪个,随便拿!”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西日阿洪激动地一掌拍向陈家旺的背:“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说完,全然不顾被他一掌拍出去了好几步的陈家旺,对着游侠一挥手:“兄弟们,过来拿家伙了!”
张幼斌有些同情的看着陈家旺,西日阿洪巴掌的威力,他不是没有见过,真是可怜陈队了,给了武器还不被温柔对待。
……
几天之后,新疆的喀纳斯湖旁,一行人正肃穆的站着。
正中间抱着一个木制骨灰盒的正是张幼斌,瓦西里和陈队他们分别站在两旁,神情严肃。
微风缓缓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张幼斌拍了拍骨灰盒,像是在对一位老友说话:“兄弟啊,前半辈子你在为别人活,身不由己。这后半辈子,你就自己去过想要的生活吧。忘了告诉你,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要是你跟了我,该多好。咱们哥几个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打坏人。我想,这也是你想过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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