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人,你以为她只是贪得无厌,其实她狼心狗肺,毫无人性。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手软?
老夫人封建迷信要毒杀自己的亲孙子,她不信若没有老太爷的首肯,老夫人有那个胆子。
这毕竟是赵家的血脉。
那两个老头儿老太太如此的重男轻女,如何舍得?
至于赵志远,就算此事与他无关,然而身为父亲,在儿子和母亲面前,他选择了顺从母亲。
甚至是,拿自己儿子的血,去成全他的孝道。
母亲那时候,该是如何的悲痛欲绝?
苏浅璎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当年的曲素娥,如花年华,低嫁给了赵志远,必然是因为爱。可她所爱的那个人,先后牺牲了她剩下的两个孩子,来成全自己的名声和前程。
这样的男人,他配么?
苏浅璎为这一世的母亲感到不值,感到愤怒和仇恨。
上一世出身豪门,父母却并非政治联姻,感情甚笃,从无争吵。然而这一世的父亲,竟如此的不堪。
苏浅璎想,或许十年前,对亲人满怀希冀的自己,正是得知了父亲冷血残酷的本性,再加上看到的那一幕太过残忍,才会失望悲痛,甚至引发了血砂发作。
……
慈安宫。
太后因女儿猝然死亡而大受打击,晚上才慢悠悠的醒过来,屋子里到处都是人,浓烈刺鼻的药味让人难以忍受。
她下意识的皱皱眉。
“太后醒了,皇上,太后醒了…”
孙嬷嬷喜极而泣。
守在外面的天熙帝立即大步走进来,眼神欣喜。
“母后。”
他连忙对跪在身后的太医道:“快,给母后看看。”
一番诊脉,太医得到了结果,对天熙帝道:“陛下,太后受了极大的刺激,有些气血不畅。再加上身上有伤,两厢叠加,才会昏迷。如今还有些发热,不过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微臣开一个方子,一日三次,再休息半个月,也就没事了。”
天熙帝点头,“来人,去抓药。”
他走到床边,关切的看着太后。
“母后,您可还有不适?”
太后脸色苍白,眼神黝黑,嘴唇蠕动着,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宜清,究竟是怎么死的?别跟我说刺杀那一套,我不信。”
天熙帝张了张口,没说话。
太后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道:“到底是谁?谁杀了她?谁?”
最后一个字,仿佛从喉咙里破裂而出,带着嘶哑的痛和恨。
天熙帝默了默,“母后,逝者已矣,您还是安心养病吧,这些事,交给儿臣来处理就好。”
太后眼如利剑,冷冷的看着他。
“宜清是你妹妹,如今她被人害死了,你竟坐视不理?”
天熙帝转过头,语气平静。
“母后,并非儿臣心狠。宜清的性子,母后比儿臣清楚。若非她是儿臣的亲妹妹,儿臣断然不会对她如此纵容。如今她既已身死,儿臣也不再追究过往,让她魂魄得以安宁。”
太后尖锐道:“你不给她报仇,她魂灵如何能安?宜清是做过不少错事,但她也帮过你。你是她的亲哥哥,你不为她做主,还有谁帮她?”她面色哀绝,痛苦道:“皇儿,你不能让你妹妹…死不瞑目啊。”
天熙帝震一震。
半晌,他转身离去。
“好好照顾太后,如有差错,提头来见。”
“是。”
孙嬷嬷跪送他离去。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太后。”
孙嬷嬷忧心道:“当心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太后面目青紫,“去,让老四进宫。”
“太后…”
“还不快去!”
“是。”
孙嬷嬷无奈,只得让秋双出宫,去淮王府,请慕子奕进宫。
深夜,慕子奕匆匆入宫。
“皇祖母。”
他跪在床前,神色满是担忧。
太后看着他,问:“今天你是不是去过赵府了?”
慕子奕点头。
“是。”
“那么…”太后喘着气,“有没有见到你姑姑的遗体?”
慕子奕一怔,“姑姑已经入殓盖棺,孙儿万万不敢惊动姑姑芳魂。”
太后冷笑一声。
“赵志远,他果然够狠。”她深吸一口气,道:“你听着,你姑姑的死绝不是意外。赵府的人,全都有嫌疑。”
慕子奕道:“孙儿也是这样想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苏浅璎。”
太后继续冷笑,“哀家早就知道…她这次,是回来报仇的。哼,仗着有云梦谷给她撑腰,她越发肆无忌惮。”
“皇祖母。”慕子奕眼底闪过阴冷,“燕绥已经离开京城。”
太后眯了眯眼,又是一声冷笑。
“你父皇瞒着哀家,不过就是担心哀家在这个时候对苏浅璎动手。好,好得很。既然燕绥不在京城,纵然玉初和宁晔再护着她又如何?这里可是我天熙的国土,还能容得她一个小女子翻了天不成?”
慕子奕已从她语气里听出杀气,目光一闪,道:“皇祖母,七日后,南桥花灯会。人潮涌动,混乱中,最是掩人耳目。”
“很好。”
太后目光冷厉森寒,从枕下暗格里掏出一枚两指宽的白玉令牌。
“这是先帝留给哀家的。可以调动皇族最隐秘,最强大死士的手令。这批死士,一共有一百零八人。个个武功高强,远胜于当初给宜清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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