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一般正常人的认知是不道德的。
但是在钱作怪的口里,却变成了透过缝隙的观察。
他亦可以以上帝视角中窥视人间百态,跟生活带来压力的表现举动,也悄悄窃笑。因为他总会体会到一种别人都体会不到的窥视快感,跟乐趣。
偶然遇到有别人烦心,却不能搞定的事,跟他也一毛钱关系没有。他还是他,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偷窥者。
他偷窥到那些夫妻矛盾相互动刀的,不少小孩哭闹被虐打的,刚搬来的老头上吊的,有偷看的,有供神供鬼弄法师差点弄起火灾的,无论多奇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就是面前这栋楼房里发生的一切,在他观察一段积累下来的故事也足够写一部书了。
钱作怪在家里蹲的日子里,他自认为的人际关系不需要出去就可以得到。是他用望远镜来跟达到这个想法,他也想过能有一个女人在身边,因为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是必须的。
终于有一天,钱作怪梦见了她。
一婀娜多姿的女人,在有限的时间中诱发到他强烈的冲动。
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他从没有看过。
她的声音,身段,跟她的举止,反应剧烈的时间内给钱作怪一股强烈的震撼,甚至于让钱作怪误以为这个不是梦境,就像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那样,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结果,钱作怪梦遗了。
在没有女人的日子里,梦遗是偶尔的事儿,但是那次确是来得有些厉害。甚至因为这样的小事,钱作怪甚至把那天都定做成一个纪念日了。
他自顾自的讲述,继续催眠曲。
我昏昏欲睡中,如同置身在他的讲述中,以上帝视角去观察在这栋楼可以用望远镜窥看到的每一个人。
这栋楼随时都有人进出。
某一天来了新的邻居,也不足为奇。
这次来的是一男人,身材魁梧,相貌冷峻,不带笑。
钱作怪没有觉得多了这个男人会不正常,而是觉得多了一个可以观察的对象。
起初,他无心去观察男人,把更多的时间用来观察那些身穿薄睡衣,吊带,蕾丝边的女人们。他是目不转睛的看,看她们懒拖拖的样子在屋子里走,看她们进洗澡间,断了他继续窥看的念头。
之后又看见另外一个角度,女人在吃饭。
在女人的面前摆了一副空的碗筷,这个女人的丈夫不久前吊死在楼道里,至今她还处于伤心难以忘记的阶段。
钱作怪低声骂了一句晦气,移开望远镜。
镜头中出现一截移动的身子,接着出现一双脚。
让钱作怪感到郁闷的是,这双脚他没有着地。
太邪门了,不甘心的钱作怪移动镜头,朝上面看。
终于他看见了一晃动的白带子,带子上有一个圈,那圈刚好可以套住一个人的头。
钱作怪心里一冷,感觉那绳套就在自己的脖子上。呼吸急促,他有觉得双脚在离地,身子慢慢飘起来。
接着耳畔传来冷森的问话:“好玩吗?”
“妈呀!”钱作怪大叫一声,才发现刚才在偷窥的时候睡着了。不小心,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噩梦很快淡漠了之前那张女人的脸。
直到第二天,他拼命的想,还是记不清女人的脸是什么样子,除非真的看见这么一个人。
接着,他一手拿面包,一手继续举起望远镜看,偷窥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在镜头中出现了那个新搬来的男人。
他在漱口准备睡觉,然后钻被窝——
钱作怪性取向是正常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应该对这个男人关注太久,可手就是不受控制的继续举起望远镜朝男人的那个角度看。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手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事,用肢体语言在传达给他。
接着,在黑漆漆的夜里,红外线望远镜中出现了那个男人起来的画面。
男人起来,身子僵直的走,步伐也显得机械没有活力。
钱作怪觉得男人的身子在大白天就是一条鱼,充满活力,运动量,还有就是特喜欢喝啤酒。
那么现在他看到的这个男人是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像一游走在人间的僵尸。
脸没有丝儿表情,举止,更是邪门得令他咂舌。比如右拐,应该身子跟肢体配合一致进入要去的地方。偏偏现在的他,在右拐的时候,身子挺直,僵硬,生硬的右转姿势。
冥冥之中就像有一位隐形的教官在对这个奇怪的男人下口令操控着他。
钱作怪觉得这个男人太奇怪了,本来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继续观察的。
因为男人的举止怪异,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就是这样,钱作怪接连三天都没有更换角度,一直都在观察那个男人。
终于,在第四天,他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这个男人是在梦游。
他去的地方基本一致,举止动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没有人在半夜三更起来漱口,特别是之前已经漱口了的。
没有人会在半夜三更起来去反复换鞋,换下,穿上,然后赤脚走进卧室,一晚上的梦游结束。
第四天,钱作怪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打算换一个角度看看其他。
可就是在这一晚,他发现了这个男人与往日不同的做法。
男人还是在半夜凌晨两点钟起来,打赤脚,去漱口,然后换鞋,却没有回到卧室,而是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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