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崩溃的老者发疯般地跑下阶梯。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十四,空旷的楼道中,不知为何脚掌与阶梯的碰撞声被无限放大,准确无误地传入耳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一楼是十四阶啊,该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奔跑之中,突然一脚踏空,赵綄之一个踉跄,重重地跌下阶梯,手中的猎枪亦脱手滑落。
“……好痛,可恶啊,这到底……”低骂着撑起身体的老者,话语没来由地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体如糠筛般剧烈颤抖起来!
在他的前方,第十四阶台阶上摆放着一只腐烂的头颅,依稀可以看出属于一个孩子,头颅的下颚在老者惊恐的目光中上下抖动,拼接成残缺的文字——
找~到~你~了!
鬼杀人,不一定是鬼有错。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面,我站在病床的前面,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他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
病床的床头,写着患者的性命一栏写着两个字,
“苏涵。”
这个人已经变成植物人二十年了。
植物人就是离魂症!
“醒来吧。。。。。”
我叹息一声,捏出一张符纸,随手贴在了老人的眉心,而后,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
北方的春山市是一所中小型城市,在市的远郊处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建筑,在它冰冷的大门上面竖立着几个金黄色大字“春山精神病院”。
正值六月天,天气像是一个多变的孩子,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没多久就下起了漂泊大雨。
见下起了暴雨医生护士纷纷把病人赶回屋子,无数病人吵吵闹闹并手舞足蹈的缓缓走向室内。
而近百名蓝色病人服之下却有一个异类,他神情自若,和无数医生护士一样指挥着病人,如果不是他穿的衣服代表着他也是一个精神病人,你很难发现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他便是一年前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住院的陈国忠。
在众人合力协作下所有人都进入了大厅,在衣服没有湿透的情况下也算是万幸了,不然明天一大群病人感冒了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今天的值班主任王勇安排人把屋内的空调打开,大伙都需要暖和暖和,他也一样。然而他并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走到了陈国忠身边站住。
“国忠,表现的不错!你现在恢复的很快,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院了!以前的事想起一些了吗?”王勇笑着拍了拍陈国忠的肩膀。
陈国忠摇了摇头,随即微微笑了笑:“王主任,我有些累了,我想回病房休息。”
话音刚落陈国忠转身就走,留下尴尬的王勇一个人待在原地,后者随即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这小子恢复的挺快,就是冷了点。不知道出了医院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观察观察吧!”王勇小声嘀咕完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二楼的203房间内住着陈国忠和另一名患者王中旺,为了防止患者突然发狂攻击对方,医生会在他们睡觉前喂他们吃药,并用安全绳索将他们固定住,仔细检查后才离去。
王中旺是陈国忠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而这里所有人都叫他火腿肠,他是一对智障生下的孩子。从生下来智力就有问题,在他12岁时他父母出了车祸,随后他便住到了这里,一住就是11年。
“疯子,今天你过得开心吗?”王中旺吃力的转过头看向陈国忠,留着口水问道。
陈国忠叹了口气:“嗨,能开心嘛!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天,每多待一天我就越烦躁,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王中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我看你今天又去打那棵树了,树皮都被你打坏了,还流血了呢!你说他会疼吗?”
“应该疼吧,不过它以后就不会疼了!”陈国忠握紧了右拳,手指骨上破了好大一块皮。
“为什么呢?”王中旺好奇的问道。
“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走了啊!”陈国忠愁忧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不想你走,你走了就没人给我讲故事了,他们又会欺负我了!”王中旺留下了泪水。
陈国忠又叹了口气:“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睡吧,药劲上来了!”
“我的心好难受,好疼,等你走了我也要天天打那棵大树,让他陪我一起疼!”王中旺眯着眼睛说道。
“睡吧,明天会是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国忠望着同病房的好友坚定说道。
这天晚上陈国忠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他和三个陌生男子在一间屋子里喝酒聊天,几个人聊的眉飞色舞,没多久突然响起了门铃声,离门较近的男子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纸盒子。
“你的快递!”中年男人机械化的说道。
“是我的吗?”开门的男子问道。
“收件人叫陈国忠。”中年男人冷冷说着。
陈国忠应了一声快速走到门前接过盒子,入手感觉沉甸甸的。
中年男人把盒子交给陈国忠后直接走了,弄得几个人一头雾水。陈国忠嘲笑道:“准是一家小快递公司。”说完拆开了盒子,露出了一颗红色球体。
“啊……”陈国忠猛的发出一声尖叫,因为那个红色球体竟然是一颗人头。
现实中的陈国忠同样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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