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嘴巴,想慢慢摸索回去船舱,免得在此甲板上遭罪。忽然,一阵电流传遍全身,头皮被电得几乎炸开来。
冯芮肩膀上,肩膀上搭着一只手,这是谁的手?冯芮故作镇定。
“谁?谁的手?拿开!”
声音在空荡荡的海面上,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应。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夜色幽深,在荒无人烟的海面,更加吓人。
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觉还在,冯芮却不敢回头去看。
他知道,如果是鬼搭在你的肩膀上,你回头看,肩膀上的火熄灭,你就会被勾去魂魄的,这是鬼怪惯用的伎俩。
可是,不去看又不能伸手拔掉,难道等天亮吗?黑夜刚刚才开始,下一次日出要等十二个小时的。
冯芮微微转头,眼睛拼命往后瞄,但还是看不到身后的人影。
他的心咚咚的跳,像在敲鼓似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着不到重量了,七魂去了三魄。
冯芮稍稍低头,眼睛努力往下瞧,看到的东西几乎让他魂不附体。
冯芮的脚后跟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进入他的视网膜,那深红色,鲜艳得异常,跟血液凝固的红色一样。
而绣花鞋上面,是一段空荡荡的裤管,被风扯动着正不断地摇摆,却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小腿。
船上没有人穿这个的,身后的一定不是自己人,那会是什么玩意,想想就知道了。
冯芮四肢僵硬在那里,不停地抖动,他努力想要止住抖动,但是无法做到。冯芮努力让自己镇定,神思往后挪,想要探测那是什么家伙,它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带着敌意。可是,一无所得,冯芮几乎怀疑自己失去了那能力,因为今天眼前看到的怪象是真实的,而自己没有一点预感。
冯芮正苦思冥想,想要找办法扒开那讨厌的鬼手。
那鬼手却似看穿了冯芮的心思,趁他没动,它却开始慢慢地挪动了。
单薄的夏衣,冯芮可以感觉那鬼手,在他的后背肩膀上不断地摩挲。
那感觉让冯芮炸开头皮,就像是一个丑陋的巫婆,把一个小男孩迷昏了,然后撕开衣服躺在床上,在男孩的身体上摩挲,变态地摩挲。
而冯芮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股酸味从喉咙冒出,他胃部一阵痉挛,刚刚吃下的食物几乎破口而出。
但冯芮不敢惊动那鬼手,生怕激怒了它被他掐住脖子,只得闭嘴忍住,那酸气却从鼻子冒出。
冯芮忍耐到了极限,身体一阵发热,热过后冷汗开始不断地往汗孔冒出去,衣服被湿透了,冷水一吹,身体冻得像跟冰棍。
冯芮明显感到冷,但是那手却比冯芮更冷。
冯芮感觉得到身上的热气正被它吸走。
那手,似乎长着勾刺,触摸在冯芮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的刺痛,也许是勾刺进入了皮肉,勾破了血管,破坏了冯芮的神经线。
只有僵尸的手才会这样,莫非这海上还有粽子不成。
冯芮猛吸一口气,一股热血往头部用上来,让他有一阵舒适感,四肢聚积了不少的力量。
冯芮准备猛地转身,一巴掌把后面的“巫婆”打落水中。
这一击势在必行,不成事便成仁,冯芮心里默数一。。。。。二。。。。。!
数到三,就行动。
就在冯芮排除了犹豫,怀着烈士被砍下头颅前的勇气时,身体却被定住了。
不是,后面的鬼手,而是前面忽然出现的景象。
一支旗杆,被高高举起,出现在面前的淡雾中,那旗帜是纸糊的,三角形的旗面,下面吊着三条长长的细绳,细绳上挂着无数的三角小纸片。
这不是风筝,而是招魂幡。
招魂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但是却不倒地,冯芮正狐疑之间,两个人从浓雾中踏步而来,披麻戴孝,两只手一高一低抓住旗杆,不断地摇动着。
先是模糊的身影,接着渐渐清晰,是两个汉子,身穿白色孝衣,肩上披着麻条,踏步而来。
冯芮咽了一口口水,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枯得开裂,舌头也缺水而变得石头般刚硬。
等不及冯芮反应过来,浓雾之中,又有人影出来了,两行人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
招魂幡后面是一条小舟,竹叶形,大概三米多长,没有人在上面划船,不过那舟却似装了驱动装置似的,紧紧地跟着招魂幡走,不需要人推动。
小舟上面一个大红色的四方木盒,前方侧面一个大大的“寿”字,是墨黑色的。
冯芮瞬间明白那四方木盒是一副棺材。
棺材后面跟着的人,披麻戴孝,赤足扎裤脚,全部低头跟着棺材走。
冯芮隐约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心里明白,这是送葬队伍,这些都是棺材里头那个人的后辈。
果然,跟在家属后面的,有一群敲敲打打的“仪仗队”,他们家乡叫做“八音”,专门敲打送死人上山安葬谋生的家伙,不过吃这碗死人饭的都是子孙稀疏的。
这显然就是一场葬礼,在家乡见得多了,哪家没有过一会几回的,只要是年纪有一点上去,都得见过。
仪仗队后面,应该是跟着一群撒纸钱的,据说那是为了买通过路的鬼,让他们拿了钱让开路的,他们过去了应该就完了。
也许是看到冯芮站在船上了,把他当做是孤魂野鬼,那几个撒纸钱的往冯芮这边撒了一大把纸钱。
纸钱被风一吹,悠悠扬扬飘在半空,居然悉数落在了船上。
冯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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