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刚从庆重出发的时候内心极为忐忑甚至疑虑,终于他整装待发背上行囊出发了,像一个朝圣者一样走向心中那个圣地。
走着走着忐忑的心安宁了下来,走着走着心像是被赋予了力量有了淡淡的光芒。
一路上徐强的行进并没有太强的指向性,他隔个数天会展开地图看一眼。
走出庆重的时候徐强依稀记得自己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初的十多天走得很艰难,他的思想与观念总徘徊梭巡在“你我他”的是非观念中。
期间换了一双鞋,广告上说适合长途旅行的鞋子并不适合如此高强度的行走,换后的灰网鞋在灰尘、脚与大地的碰撞变得发黑,甚至从表象上看去它显得疲劳。
徐强从庆重走进了川四的达湖,接着是干昌,越过一座座山,有的是公路上的山,走着走着回想起来像是转陀螺,沿着山的边缘一圈一圈网上绕。有的是小山,想象起来像是一道道海面上的小波涛。
到了万源,展开地图版面上紧接着西陕。进西陕到了紫阳,像一只蚂蚁一样迂回前进到了西乡,到宝鸡时徐强已经越过了长江和黄河,爬过终南山与华山。
继续随意前进,从西当进入肃甘,出发至今竟已过了半年有余。单纯从经济上考虑,徐强认为自己再也住不起小旅馆......风餐露宿过了苟县、昌宕......到了合作,最终在夏河停了下来。
徐强要横穿海青!而海青和川四、西陕、肃甘完全不一样,里面隐藏着威胁生命存活的危险。
停留下来是煎熬的,一周以后心儿竟燥得刺热起来。又过一周以后徐强离开了图书馆合上了小本子,更新过装备出发了。他怀着对海青的敬畏走了进去,境内山峰高耸,地形多样,河流纵横,湖泊旗布。
在这里徐强遇到过中国历史上著名的z,也得到过许多游牧家庭的救助,他们对于徐强想要做的事、正在做的事充满了敬畏也会直接表达出来。甚至有一户游牧家庭希望徐强能够留下来,作为女婿留下来。
似乎每一天都有新鲜新奇令人惊艳的事情发生,徐强曾跟随者采集人挖过人生,追寻过“人生娃”的传说,骑马驱赶过狼、威慑过狼群,和雄壮如狮的藏獒摔过跤,目睹过青藏高原日出与晚霞种种万千奇景,长江与黄河的发源地......
在柴达木盆地徐强见过一头被狼群分离出来的藏羚羊,那头藏羚羊心中出现了自己永远不会明白的希望,它跑向了徐强。
狼群中自然有长者是见识过人类的威力的,虽然同为生命,但展现出来的形态却有着高下之分。徐强领着受伤的藏羚羊一步一步朝前走,前脚落下后脚抬起,从表面上看去徐强的步伐是没有止尽的。
所幸的是此时并不是狼群可能会闹饥荒的季节。
盗猎者的行径令人发指,对于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藏羚羊......此刻眼眸中的恐惧与不安徐强感同身受。
此时此刻急驶过来数辆吉普车,他们是在公安局备案自发成立的“自治队”。徐强一度被认为是遭到抛弃的落单盗猎分子,他在“自治队”服务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曾作为战士和盗猎分子生死血战过,得到过政府对于一个英勇过人的公民表彰。
后来“自治队”的车亲自将徐强送到了藏西,徐强成了其中朝圣者的一员以三跪九叩前进。
随着感触的越加模糊,感动的由来也变得难以琢磨。不知是“此生此地”还是“有生与悼念......”......终于脑海中唯有空明,仿佛人生走过的路已经消失了似的,遗憾的痕迹也在变得坦然与承受.....
本应是回程之旅,徐强确实意外似的刺入了xc辗转来到了东北。其时刚好是冰天雪地刺骨三分,东北与俄罗斯交境,徐强甚至走到了走出了边境,他在俄罗斯某个边陲小镇上待了半年。
待到真正回到第二故乡庆重之时,时间由出发至今已过去三年有余,其足迹拉成一条直线可绕地球行走一圈。
庆重,好山好水好故乡。这是徐强第一时间发出的感叹。
家里人大多念及徐强年近30并不会直接道出心中的疑问。唯母亲会直言其事。母亲说:“徐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疯了吗?从庆重走到藏西,又从藏西走到东北......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想不懂!人生有几个二十几?你一浪费就是三年多,人家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徐强面庞黝黑,饭桌上只是微笑,偶尔会发出轻轻的爽朗之声。母亲是最实在的人,天底下的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应该是最实在的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过得幸福。好的标准中最好是有实在的钱,有自己的房子车子,有媳妇有孩子。
席间,二弟徐勇、三弟徐福、三弟徐天、刚读上大学的徐满都来了。他们的神情与内心活动各异,最为明显的是徐满,他看向自己大哥的眼神近乎崇拜。
徐强的父亲逝世后他的母亲又结了一次婚,徐强叫了一声叔,然后又改口叫了一声爸。张天的脸极快的红了起来,两年了......这一天来得实在太突然。
二弟徐勇在某家大型娱乐场所做销售总监,他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大哥有没有兴趣到他那做销售。
三弟徐天是一名石材工人,做石材是技术活也是极苦的活,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有没有兴趣做石材,徐天真不希望大哥会回到工地做建筑工人了,那样没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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