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旁的零碎姑且不说。
光是他们缴获的这三四百头蛮牛、五百余匹蛮马,估算下来,价值怕不就得数万万大钱!
不过,不管是一万、十万大钱,还是百万、万万大钱,反正在离开牛家村之前,白玉瑾通通都没见过。
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口袋里最多的时候,也就是揣过三五十个大钱而已,那还是他为了给妹妹治病买药,把家里的能卖的家当,都卖了一个空才换来的。
这辈子见过最多钱的一次,还是不久前参加角觝博弈时,赢来的那几枚金铤、银判。
当然,蛮子养的这些蛮牛虽说能够拉车,却不是用来耕田的,有用没用还不太清楚。
而南蛮健马也不是都能卖上百万大钱,这批战利品究竟价值几何不好说,可白玉瑾却知道,这回他们绝对算是发财了!
这才仅仅只是劫掠了一个小小的蛮人聚落而已,就能搜刮到如此巨额的财富,这要是那些大的蛮帐,得有多少牛马?
光是粗略想一想,白玉瑾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变的粗重。
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过,要去抢一抢蛮子的牛羊,反倒是年年被蛮子肆虐的不行?
可白玉瑾不知道的是,因为生活环境和生活习俗的不同,太华族裔和荒原蛮族,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族群。
就像太华族裔在荒原上,会很难在复杂的环境、恶劣的气候、部落的厮杀,以及成群的猛兽口中活下来一样。
荒原蛮族每年进行的秋狩,同样也仅仅只会在边缘地带的城镇村寨,劫掠一番之后就退回大荒原上。
其原因就是双方,根本就无法适应对方所生活的环境。
而对太华族裔更不利的一点就是。
蛮人在荒原上,除了大致范围内,根据势力强弱划分的草场,根本就是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的到处游荡。
再加上拥有大量可以远距离迁徙的马匹,和充沛的牛羊来作为食物,他们的聚落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
而筑城而居的太华族裔,非但不能像蛮人一样,把所有的家当随身携带,也缺乏足有的马匹和食物,来进行远距离活动,无论是平民还是军队,对后勤辎重的依赖十分的巨大。
再加上先天的体魄远比蛮人懦弱,更是注定了两者在交战之中,太华族裔更趋于依赖坚固的城墙来进行防守,而不劫掠如火的进攻。
谁都知道蛮人手中,拥有大量的牛马羊等,在太华族裔看来贵重的财富,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深入荒原腹地去抢回来呢?
就算有贼胆包天的强人有这个念头,那也得能在辽阔无比的十万里大荒原上,找到蛮人聚落的踪迹才行。
总之,突如其来的庞大财富刺激,再加上一点点,对蛮人的生存模式不了解,所产生的“美好”误会。
在白玉瑾此刻,还算质朴善良的心灵中,种下了一颗小小的邪恶种子。
也为将来纵马驰骋三山五岭,铁蹄踏遍万丈高原,魔掌遮覆十万大山,肆虐中洲十境的“嗜血狼王”,指引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道路……
而此刻,对“善恶”还没有什么直观概念的白玉瑾,还依旧懵懵懂懂的享受着他身为小人物的快乐,乐滋滋的指使着手下,将这辈子获得的最大一笔财富,像蚂蚁搬家一般往自己老巢里搬运。
不得不说,苦日子过惯了的白玉瑾,和他手下这帮闲汉出身的手下,的确称得上是“会过日子”的人。
他们一通搜刮之后,不光是将蛮人的牛羊马匹劫掠一空,甚至连人家的牛皮帐篷都没放过!
上至筋角皮货,下至锅碗瓢盆,就连蛮人储备来过冬的肉干、奶疙瘩等粮食,有一样算一样,全都打算装车运走,连点渣滓都没打算给其他蛮人剩下。
可是最后一干人等却发现,光凭他们这二百来人,想要将这几百头牛、几百匹马、几千只羊,再加上上百辆滑车和五六百蛮人弄回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次的收获实在太大了,连干牛粪、干柴火都装上车的他们,觉得什么都是有用的,扔点啥都舍不得。
最后没办法,还是市井出身的邵半斤、庖九刀他们想了个蔫坏的主意。
用蛮人们惯用的牛筋绳,将聚落里大大小小的蛮崽子们全都给捆了,先行送回麸子堡去关押。
然后拿着刀子威胁那帮蛮子女人,要是不听话干活,就把小蛮子全都给宰了,这才有了几百劳力帮忙干活。
虽说白玉瑾觉得这么干,多少有点不像是好人。
但是在庞大财富的诱惑下,以及老贼等人“华蛮之间哪有什么好坏”的言论说服下,最终还是将那丁点善恶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也亏得庖九刀、老贼等人,当年绑票肥羊的时候好歹有些经验。
用牛筋绳将蛮子女人们的脚踝捆了,只留二尺不到的步距防止她们逃跑。
再加上挥舞着大刀,砍了几个不听话的老蛮子,凶神恶煞的一通威吓之后,居然真的让这些蛮子女人们听话起来。
有了已经习惯了迁徙的蛮子女人们帮忙,整个蛮子聚落的物资,很快就被一样不拉的打包起来,装上了滑车、堆上了马背,用蛮牛拖着,开始往大青江的岸边运输。
最方便带走的,反而是那些理论上不好控制的牛马羊群。
有金狮獒墩子威慑,那些蛮獒不知道有多听话,看到主人们都已经跟人走了,居然知道自己奔前跑后的将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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