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润卿又惊又怒:“你是在威胁我么?!”
郦书雁回过头,温静的面容里,一丝冷淡隐隐闪烁。
“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郦书雁淡淡道,“今时今日,你还以为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嫡出小姐?若是我想威胁你,你也只能给我受着!”
“你!”
郦润卿脸色雪白,几乎和头皮成了一个颜色。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映照着檐外照射进来的雪光,显得分外滑稽。
一向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郦润卿落得这个样子,韩氏心下颇为不忍。她转过头,期盼地看着郦书雁:“大小姐……”
言下之意,无非是催她快走。
郦书雁会意,微微颔首,冷然道:“这就去前头吧。”
韩氏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她点了点头,感激道:“是。多谢大小姐了。”
——真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这种人,怎么会成为她娘?她可真是没投好胎。
郦润卿撇了撇嘴,走到窗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郦书雁和韩氏走后,整个东厢房,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丫鬟莲香才战战兢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在郦润卿身边停下,小声道:“三小姐,大小姐让我来问一句。她交待您的事情,可都办好了么?”
经过郦书雁的话,郦润卿对郦敬容,也多了几分怀疑。她的脸色变了变,强行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办好了。”她转眸看向莲香。
有郦润卿这句话,莲香就放心了不少。她冲着郦润卿笑笑,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大小姐身边,还等着奴婢伺候呢。”
说完,也不等郦润卿继续吩咐,便往外走。
“等等!”
眼看着莲香就要走出房门,郦敬容眼皮一跳,鬼使神差地叫道。
莲香身形一顿,转过头,困惑地看着她:“三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的。”
郦润卿心里没底,学着郦书雁冷淡自若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莲香,本小姐只有一件事告诉你——倘若你胆敢欺骗于我,我定然不会叫你好受。”
这……大小姐的计划,竟是被这个草包看出来了?
莲香脸色一变,强笑道:“三小姐说的哪里话。”
话音刚落,莲香也不等郦润卿再说一句,就匆匆地出了门。
郦润卿看着莲香的背影,越看越觉得蹊跷。她坐在窗前,愣愣地地想了一会,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头绪。
要是,有那个人在……
郦润卿眼前,闪过一张清丽秀美、冷淡绝俗的脸。
下一刻,她用力摇了摇头,把那张脸摇出脑海。
她郦润卿也是有骨气的!就算是沿街乞讨,她也不屑求到郦书雁门前!
郦润卿用力咬了咬嘴唇,把红润的嘴唇咬得嫣红欲滴。借着唇上的疼痛,她心底的不安,总算是少了几分。
……
正门,影壁之后。
莲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郦敬容身边,贴着郦敬容的耳朵,把郦润卿的话,一一告知了她。
郦敬容听得眉头紧皱。等莲香说完,她回过头,看了莲香一眼,问道:“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还是韩氏教她的?”
随着郦敬容和韩氏交恶,渐渐的,她连嫡母也不叫了。
东府的下人,对她们的龃龉都是心知肚明。莲香自然也清楚,答道:“奴婢去的时候,房里只有三小姐一个。”她小心地偷觑了郦敬容一眼,继续道,“听说,夫人和西府的大小姐一起,已经往这边来了。”
原来是这样么?
郦敬容挥了挥手,心有点冷了下去。
她一向以为郦润卿是个好骗、容易欺侮的,连带着韩氏也不中用。正因如此,她才敢放心大胆地诓骗郦润卿。
可今天……
郦敬容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堪。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扶着额头,刚要继续问莲香话,就被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打断了。
“郡主到——”
是郦书雁来了!
郦敬容的脸沉了沉,转过头时,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妹妹来了。”她回过头,冲着郦书雁,和善地一笑。
郦书雁施施然地走到她身边,对郦敬容回以一笑,一语双关:“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我若是不来,也不合适,不是么?”
好日子?是,确实是个好日子!
郦敬容低下头,用长长的睫羽,掩盖住自己眼里凶戾的光。
对她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寿春县主回来,意味着郦书雁的权力,将会被全面架空。郦书雁和她的党羽,都会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覆灭!
想到自己给郦书雁设置的重重陷阱,郦敬容禁不住悄悄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堂妹有如此孝心,叔父听见,一定会很高兴吧。”
郦书雁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见她安静下来,郦敬容也不再和她搭讪,只是回过头,和身边的郦小鸾交头接耳。
自始至终,韩氏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们身边。
过了一阵,影壁外头隐隐有粼粼的车声响起。
郦敬容脸色一喜,道:“县主来了!”
县主来了,又能怎样?
郦书雁的眼底,划过一抹嘲笑。郦敬容以为,请来了另一个手下败将,就能一雪前耻么?
绝无可能。
车声渐渐近了,在影壁外停了下来。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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