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有些破败的农家小院,房屋是用土砖垒成,屋顶盖着些茅草,大门敞开,隐约可见一个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在院里忙碌着。
垂眸之间可见一双美丽的眼睛,莹亮清澈,漆黑如墨,拨弄着簸箕里的草药,眼里是淡淡的欣喜。
只要把这些药材卖了,应该能换上一些钱,带出来的行礼在逃跑的时候也顾不上拿了,当首饰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
“婉儿!”
屋内传来妇人震天的尖叫声,傅婉言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微蹙了一下眉头。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纪中医院的女医师,在去药房拿药的时候,被醉酒的病人给捅了刀子,等她苏醒的时候,她就到了这个朝代,成了携带癔症的恭国侯府嫡女傅婉言。
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四周被黑布遮盖不见一丝光线,脸上身上长满了黑色流脓的脓包,模样可怖至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震怒的侯府主人给赶到了这偏远的别院,和母亲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她眸子轻轻垂了下来,光影暗不可见。
“娘,怎么了?”
转身之时,她便消失了,脚下匆忙朝着屋里走去。
她这个娘,过往生活的太好了,到了这武陵村过上农民生活,简直是一天三尖叫,她现在都习惯了。
推门走进房间,就见穿着粗布衣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三十多岁的妇人,抱着被子卷缩在床角,眼泪汪汪的望向自家女儿。
压了压眉头指着房间的某个角落,惊慌喊道,“婉儿,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傅婉言顺着她的手指朝着角楼看去,一只褐色的四脚壁虎安静的趴在墙上,眼珠子灵活的打量着她。
“哦……是一条壁虎不伤人的。”
转身走到房门口拿起搁在墙上的扫帚往靠近壁虎的位置,用力的敲了两下,壁虎受了惊飞速的从墙缝里溜走了。
“娘,没事了。”傅婉言把扫帚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走到床边,把妇人手里的被子撤出来,打趣道,“娘,可不能这么叫喊了,咱们家的墙壁本来就薄,要是叫人家听了去,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
她说着,圆圆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好啊!你敢笑话娘!”梁碧苑俏脸羞红,又愤愤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瞧着她离开那里之后,变得开朗许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来,给娘看看,你的脸好了些吗?”
“已经差不多了。”
傅婉言说着,拉下脸上的面纱,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黑色的圆形疤痕,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对上梁碧苑自责的眼神,她微垂下眼睑,遮住瞳仁之中冰冷彻骨的恨意。
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罪魁祸首跪在她跟前求饶!
梁碧苑氤氲着泪水颤着手触摸她的脸颊,哽咽道,“婉儿,都是娘亲不好,你被那个毒妇陷害成这样,娘却一直没发觉,害得你,害得你……”
说着,梁碧苑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坠,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我没事,脸上的脓包现在就不见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留疤的。”
傅婉言无奈的拍着她的背,她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哭。女人是水做的,在她的身上算是得到了彻底的体现了。
“婉儿,你爹肯定很担心,我们给他传个信吧,刘姨娘是个这么狠毒的妇人,娘担心侯爷会遭毒手。”
梁碧苑拉着傅婉言的手,感觉到她身体僵硬,转而轻叹道,“娘知道,这次侯爷做的事情是过了些,不过,他也是被刘姨娘那个贱人给蒙蔽了。只要娘跟他说了,他一定会信的。”
说起侯爷的时候,梁碧苑的表情柔的跟一滩水似得,宛如坠入热恋之中的少女。她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在想着跟侯爷过往的相濡以沫的幸福时光。
傅婉言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讽刺,伸手将面纱重新挽到耳后,笑道:“娘,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彻底,等好彻底了,咱们在回去吧,省的爹担心。”
恭国侯傅伦,原来不过是个普通出生的武将,要不是被梁碧苑看上了,借着梁国府的势力,哪能坐上侯爷的地位?
但他跟梁碧苑婚后不久就迫不及待的纳了刘姨娘,这刘姨娘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进了府邸这十几年以来,表面对梁碧苑恭敬有加,整天姐姐长姐姐短,若不是到了她女儿及蒂求个好姻缘,却偏生的有个嫡女在前面挡着,这才将蛰伏多年的毒手伸了出来,把她的脸毁了。
这刘姨娘这些年虽名义上是姨娘,在侯府端的却是主母的架势,又掌管中规这么长时间,侯府上下全是她的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翻出天。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选择留在侯府跟刘姨娘死磕,而是带着梁碧苑顺着他们的意思离开侯府的原因。
若是她一个人还好动手,下了药,把一家子毒的七八分,随着她怎么报仇都可以。
只是,她还有个关心自己的娘,不能因了自己的私怨,把这个单纯的妇人给拖下了水。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把原主经受过的一切都还回去,让他们也好好感受一下,那痛不欲生的感觉。
“也好,那你先给侯爷传个信吧,等到你伤好了之后,咱们就立刻回侯府。”
梁碧苑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执着了,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塞进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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