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米佧很专业地命令他躺下装腿部骨折。邢克垒照办。随后米佧熟练地拿起夹板,边操作边耐心地为战士们讲解:“这位伤员的骨折面积较大,出血量多,我们要用两块夹板进行固定,先在大腿处用绷带……”话语间,她素白纤细的手无意识地划过邢克垒大腿外侧,“绷带打结时,松紧度要控制好,太松的话起不到固定作用,太紧的话也不利于……”她嘴上说着不宜太紧,手上却用力勒了勒。
米佧的本意当然是想勒疼某人,可邢克垒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哪里是她那点手劲能弄疼的?他只觉得被她柔软的手碰触过的地方有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脸色很不好,甚至觉得有必要给米佧上一课,告诉她男人的身体很敏感之类。
当天的训练完成后,邢克垒寻了个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凑到米佧近前,低声说:“我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后住院,对你进行跟踪追击。”见米佧竖起眉毛,他又特别欠揍地补充,“把你们医院挤翻!”笑嘻嘻的。
对于邢克垒时常发作的无赖行径,米佧表示很无力。自从他们相识,只要见面,他不逗她几句就不能活似的,害得米佧几乎要以为邢少校的工作就是……日行一逗!
“之前是谁义正言辞地批评我大脑结构不正常,现在自己活蹦乱跳的却要去住院。好啊,去精神病院啊,那儿适合你。”瞪了邢克垒一眼,米佧气鼓鼓地说:“笑笑笑,不怕腮帮子抽筋啊!”
邢克垒无所谓地耸肩,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是在米佧要走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手臂略微用力一带就把她抵在了墙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我发现在我的调教下,你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起初逗她时她可不会这么麻利地反驳。
“你干什么啊?”米佧整个人被困在邢克垒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他身上那种并不完全陌生的烟草味道在这一刻仿佛充满了诱惑的气息,令她失去了语言功能,只是心跳如鼓地看着他。
如果没记错,这是米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邢克垒的五官很立体,尤为突出的是一根根立着的剑眉,那种剑拔弩张的刚毅感觉使得整张脸的线条显得很硬朗,唯有薄厚适中的嘴唇极为柔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使他即便没有表情也像在笑。这一特点不仅使他有了“笑面虎”的绰号,更让他本来很硬汉很爷们儿的俊脸透出几分孩子气。
感觉到他似有若无地靠近,米佧紧张地用双手抵在他胸口,结结巴巴地要求:“你放开我呀。”一切伶牙俐齿在他的无赖面前尽废。
看她紧张无措的样子,邢克垒眼底的笑意更深,俯身凑到她耳畔低语:“干吗脸红啊?之前‘摸’我的时候可是自然得很呢。”他灼热的呼吸抚在她耳朵上,几乎让米佧心乱如麻。然而也仅仅如此了,邢克垒没再靠近。他退开一步,无所谓地耸耸肩:“惩罚你,下不为例。”说完,迈着流星步而去。
等米佧回过神来,邢克垒那货早没影了。
“惩罚我?什么啊?”以米佧的智商,她没理解上去。转念想到邢克垒每每刻意接近,她就出现诸如手软脚软大脑运转失灵等一系列连锁反应,便双手遮脸,为自己的没出息而懊恼,“流氓邢克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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