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没有他的时候,依然过得有滋有味,他怎么能平衡呢。
凌晨两点,夜风渐渐歇了。
一场极致的淋漓畅快,让人精疲力竭,饕餮餍足。
女人低低的啜泣也停了,顾衿蜷在帐篷的绒毯上,似是累极。身边杂乱无章地扔着她的内衣和牛仔裤,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混合着一股暧昧焦灼的味道。
旁政用手抹了一把肩膀,上面两排深深的牙印,还往外渗着血,他恨恨地骂她:“属狗的啊?”
顾衿不说话,只死死蜷着自己微弱地呼吸。
旁政凑过去,挑衅似的蹭着她的鼻尖。顾衿睁开眼睛,一对儿眼仁圆滚滚黑漆漆的。
旁政舔着嘴角笑,咬她的耳垂,说了一句让她脸上发烧的话。
顾衿冷漠地翻身背对着他,丝毫不在乎自己一丝不挂。旁政听到她平静地骂自己。
她是真恨透了他。他心情大好,也不管她的抗拒,摸出一件松垮半袖给她歪歪扭扭地穿上,拿了烟去帐篷外面抽。
她依旧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旁政想了想,怕风刮进烟气呛着她,又抬手把帐篷的拉链拉上。
好像胸口一直憋着的那股气终于散了,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潮湿凉爽的海风一吹,心旷神怡,旁政穿着白天的那身灰色运动装,光着脚,懒洋洋地坐在沙土地上。
他漫不经心地抽烟,眯着眼想,好望角可真是个好地方。
抬起手,就着昏暗月色旁政才发现,自己手背上都是长长的血痕,都是刚才顾衿给他挠的,被风一吹,火辣辣地疼。他无奈笑着,用另一只手碰了碰,然后,他忽然敛了笑意。
他的手腕上,还挂着十几根细细的头发。
那是刚才和她撕扯间拽下来的,乌黑的发丝缠在银色的表带中间,是连着发根的。旁政眯眼把烟含在嘴唇里,开始用右手解。
他解得很认真很耐心,一根一根,生怕扯断了。那发丝藏在细小的螺丝中间,藏在两截链子的衔接处,不难想象她挣扎的时候有多疼。
终于,全都解下来了。
旁政把那一小撮头发绕在指间,风拂过,纤细的发丝刺得人心里发痒。
他知道她是看到这块表了的,她只是假装没看见,假装不认识。
那天周末,他在家给那盆含苞待放的茉莉换土,换完之后打算出门去公司,衣帽间的两层抽屉有些旧了,滑道磨损,拽上层抽屉的时候会把下面那层也带出来。
两层抽屉,上面一层放他的手表、袖扣和领带夹,下面一层放她的项链和戒指。
他从来没动过她的东西,更别说仔细翻动了,他把那层抽屉往回推,可怎么也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又把手往里探,然后摸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深绿色的,印着皇冠和rolex(劳力士)经典字样。
鬼使神差地,旁政打开盒子,里面放着这只黑色的潜航者,和一张小小的米色卡片。卡面上面用拙劣的画技涂了一个南瓜鬼脸,像极了顾衿嚣张的样子,鬼脸下面写着“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他倏地想起他生日那天晚上她的表现。
她脱掉打底的笨重毛衣,盛装出席,她不习惯那么裸露的衣裙,可还是故作镇定,她从他手里抢过那个纸袋紧张地藏好,她跟他站在一室黑暗里,她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他以为,那就是她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把它偷偷摸摸塞进这里面的神情,她不好意思送,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只能懊恼地放在这里,让它永不见天日。也许,她以为可以等到他下一个生日。
旁政没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像是被人扼住脖子无法呼吸。他垂眼摩挲着光亮漆黑的表盘,忽然醒悟,在这间房子两人共处的很多个日夜里,她大概一直是那样的,沉默,无声,却也用情至深。
潜航者……潜航者……
她知他熟习水性,对海热衷,连礼物都送得这么别出心裁。
一支烟燃尽,旁政碾灭烟蒂,拉开帐篷,又钻了进去。不知道顾衿是醒着还是睡着,他拿绒毯把她裹严实了点。
“顾衿?”
她没说话。
旁政用手揉着鼻子,那是他尴尬或者不知如何说话时的习惯动作,他俯下身,用手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轻缓:“对不起。”
顾衿闭着眼。
无数的话噎在嘴边,旁政说不出来,也难堪开口。他想了想,最后跟她讲:“明天一早我和雷西乘快艇去达卡马峰取景,如果不危险的话,等我回来带你去看。”
达卡马峰,耸立于太平洋和印度洋冷暖流水的分界,危崖峭壁,曾经是多少航海者丧命也要前去一观的地方。
顾衿睁开眼。
旁政笑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别担心我。”
“谁担心你。”顾衿闭上眼睛,用绒毯蒙住脸,赌气似的,“死了才好。”
旁政叹气,也不再说话,用手一遍一遍摸着她浓密的头发,动作轻柔,像是给自己赎罪。
第二天天气大晴。
顾衿在一片明亮日光和海浪声中醒来,帐篷外不断有人走过,她揉揉眼睛,弯腰出去。
胡澎他们站在一个相对低矮的山坡下,在给雷西和旁政送行。两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快艇,正在穿救生衣,救生衣明晃晃的颜色,无端让人看了刺眼。
张教授给他们拉住船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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