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不过,急急抓住他的衣袖,也不顾就在大街上,大着声音骂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那么大的人还抢小姑娘的灯笼!你也不嫌丢人!”
路人见有热闹立时围了过来,听我说了缘由,便齐齐鄙视的看着那男子。
他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可一瞬又变得煞白,又变成铁青,双眼冒火地看着我。
我将他塞到我手里的银子丢在他身上,银子直直砸在他胸口,他脸色瞬时大红,双手紧握,呼吸急促,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出手打人。
“姐姐怎么了?”许是见到这边出了事,如意也跑了过来。见我和男子对立着便立刻挡在我身前,双眼瞪圆。一边怒视男子一边安慰我:“姐姐不怕,我护着你。”
我无奈,心里却有暖流流过。伸手将她拉开,正眼看着那男子,“不就是个灯笼,你直说我送你便是,又何必那么侮辱人。”
他闻言一愣,脸色却有些好转,一时看着我仿佛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走。”见没什么事情,我牵住如意的手,想着时候也不早了,也到时间伺候世子安寝。一转身,却见刚才灯笼铺的老板娘正双手环胸,站在人群中冷眼瞧着这一出戏,脸上似笑非笑。
“你等等。”身后男子出声,回过头,就见他脸色复杂地看着我,把灯笼递到我面前。
“三天后巳时,我在流云亭等你。”
末了,他咬咬牙,又加上一句话。
“不见不散。”
回到王府,宴席已接近尾声。
进门不久就碰到顺儿,知晓世子已回房,于是只得吩咐如意回去安寝,然后急急去弄了热水伺候世子洗漱。
进了院门,却见世子房间里一片漆黑,心下生疑。借着月光推门而入,进了屏风后,就见他连衣裳都没脱,在床上直直躺着。
暗笑一声,将铜盆放在木架上。怕将他惊醒,便连灯也不点,将布巾弄湿后扭干,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蹲坐下。
世子闭着眼,看样子已是睡着了。用布巾轻轻擦拭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白日间眸光流转的桃花眼此刻终于安静下来,再没有让人心疼的隐痛。挺直的鼻梁,薄唇,再配上绵长的呼吸,直让我觉得内心安定。
不知怎么,仿佛失了魂一般,另一只手已不受控制的抚上那张睡颜。朝夕相伴了十数年的脸,早已在心里刻下印记。
微微皱眉,闻这味道怕是不知喝了多少酒。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这些酒,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安静。
叹口气,将布巾挂回木架上,又折回床前。放轻动作帮他把外裳除去,然后拉了被子盖上。细细掖合被角,见处理的差不多便打算退下。谁知一转眼却对上一双定定看着我的黑眸,眸子在黑夜里亮得出奇,神色难辨。
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脸不由一红,不过幸好没点灯,想必他也看不见。讪讪道:“怎么还不睡?”
他却不说话,只顾自沉默。我被看得发毛,正想着要不要夺门而出时却听见他说了话。
“你去哪儿了?”
低头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去城南看花灯了。”
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复又闭眼睡去。
我等了半晌,见他并没有吩咐,也收拾铜盆退出去。
回到房中,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先前在街上遇见的男子。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竟约我见面。不过他邀约,我却并不曾应下,倒也没有非去不可的道理。
这样一想,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洗漱一番也顾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王妃房里的绛若姐姐就让人叫我去帮忙清点昨日收的寿礼,此次是王妃三十整寿,就连宫里也送了东西来,忙忙碌碌也花了两天时间才整理完。晚间安寝时才想起忘了去向双双姑娘道谢,于是又起身找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连一件贵重的东西都没有。
瘫坐在床上,脑袋乱成一团。我最不喜欢的便是欠人情,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陌生的青楼女子。
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个头绪,干脆破罐子破摔,兀自翻身睡去。
次日一早,正伺候世子洗漱时就来了宫里人,说是皇上召他进宫商议要事。于是侍奉着世子穿上朝服进宫后我便得了空闲,想了想,到厨房做了一盒子点心提着直奔双双姑娘住处。
到了青楼,门口守着的又是当日那个小哥。我向他说了缘由,他的眼睛立时便放出光彩,直说让我等他先去通报一声。说完就急急跑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就见小哥领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出来。那姑娘长了一张圆脸,一双眼睛极为有神,睫毛又翘又长,模样十分讨喜。她走到我面前极为礼貌地行了个礼,“奴婢欣儿,是姑娘的身边人。受姑娘吩咐来迎姑娘。”
我连忙道谢,跟着她进了青楼。
穿过大堂,又在后院走了曲曲折折的一大截,差不多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一栋独立的小楼,小楼上挂着一幅”三字,字体清隽,看来出自女子之手。一抬头,就见双双姑娘正在二楼倚栏笑着望我。
我弯弯唇角,回了个笑,复又低头跟在丫鬟身后走了进去。
上至二楼,双双姑娘已倒了茶,请我坐下,吩咐欣儿退下。
见她如此客气,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到茶桌上,“双双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能笑纳。”
她闻言一愣,接着伸手掀开食盒上层的盖子,就见里面摆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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