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妈妈一听这话,更急了:“繁星不是秘书吗?她老板为什么给她股票?你说给了多少?成千万的股票?”
志远不吭声,他没法跟妈妈详细说这事,也觉得没脸说。叫他怎么说呢,一样的专业,一起毕业,他当年高考分数比繁星高,在校期间各种专业课成绩也是他比繁星好,他一直认为自己比繁星优秀,但现在繁星比他挣得多。难道要向自己妈妈承认,自己还没女朋友优秀?
志远妈妈看儿子不吭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繁星长得好,又是秘书,秘书这职业,在传统看法里,总归带了几分暧昧,电影电视里那些妖妖道道的女人,成天跟老板不清不白的,可不就是女秘书吗?
早几年的时候,志远妈妈对繁星这职业是有点犯嘀咕的,但繁星气质端庄,办事又利落,志远妈妈才没多想,今天儿子半含半露几句话,她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志远妈妈拍板了:“我们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你说分手说得好,明天我们就回家。”
志远明知道妈妈是误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去解释。不然他该怎么跟家里交待呢,恋爱是他自己谈的,繁星是自己主动追求的,父母又特别喜欢繁星,总觉得她会是个好媳妇,妈妈一听说吵架先劝他与繁星和好。
可自己心里那根刺,真没法跟父母说。跟繁星分手吧,不甘心,跟她结婚吧,更不甘心。志远纠结着,志远妈妈就更以为自己猜对了。
儿子竟然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儿子竟然有这样重的心事,儿子竟然瞒着父母,还总说繁星工作忙她也不容易。
一想到这些,志远妈妈就心疼得要掉眼泪,所以态度越发坚定,一大早就收拾行李退房走人。
等繁星失魂落魄地赶到机场,志远一家早就走了。
繁星从高架桥上走下去,一路车子纷纷按喇叭。
繁星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走着走着腿一软,人就倒在了地上。
舒熠意兴阑珊地吃完早餐,让酒店安排了车送自己去机场,在车上正好小憩片刻,眼看车已经上了机场出发的高架,突然前方司机纷纷按喇叭。
舒熠一抬头,正好看见繁星晃晃悠悠倒下去。
司机还以为是碰瓷,吓得一脚急刹将车停住了。舒熠推开车门下去的时候,倒下的繁星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在指指点点。
有人说这是中暑吧,有人说打120,还有人说会不会是心脏病哟,看着怪年轻的……
舒熠把繁星抱上车,对司机说,不去机场,先去最近的医院。
繁星从小身体就不错,出校门后更是没怎么病过,这下真的病来如山倒,烧得人事不省,意识恍惚。
她似乎做了很多噩梦,最大的噩梦是恍惚回到小时候,忘记带钥匙,然而父母都不在家,她敲开邻居的门,想从阳台上爬回自己家,结果一脚踏空,从七楼直坠下去,一直摔下去,似乎永远落不到底,四面像冰箱一样,飕飕的冷风往上吹,她就从冷风里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
繁星还梦见高考,老师告诉她说高考不算数了,得重新考。繁星知道如果重新考自己绝对考不上p大了,她急得一身汗,如果考不上p大,她就没那么容易找到工作,没有工作,她拿什么养活自己?
她如果不能养活自己,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管她的。
她在噩梦里大喊大叫,却似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没有人来救她。
连志远也不要她了。
繁星彻底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偌大的房间很整洁,窗外远处就是碧蓝的大海,海风吹起床上白色的帐幔,露台上爬满红艳艳的三角梅,一个长腿帅哥穿着蓝色的睡衣,坐在露台躺椅上对着笔记本回邮件,他敲打键盘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屋内,越发显得安静。
繁星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做梦都梦见ceo了,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梦见ceo要开除自己。
她一直做噩梦,都做怕了。可一抬胳膊发现手背上贴着半透明胶带,胶带下是打完点滴的针眼。她有点糊涂,这梦太真了,哪有梦到这么细节的。
一扭头,看见舒熠也发现她醒了,放下笔记本走进来。
繁星看见ceo凝重的脸色,不由得问:“老板,我没得什么绝症吧?”
舒熠一愣,说:“医生说你是脱水,补充液体多休息就好了。”
繁星狐疑问:“那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舒熠说:“我走进来才想起来,还是忘了取现金,那不还欠你一百块钱。”
没想到舒熠还记得这事,繁星终于“扑哧”一笑。
舒熠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老家的规矩,病人是不能在医院过年的,医生说你没事,我就把你从医院带出来。正好酒店这房订了好几天,又不能退。”
繁星对ceo感激涕零。
在机场那困惑、焦虑、窘迫的一幕幕,她都想起来了。她本能地不愿去回顾那难堪的时刻,有什么比被曾经最亲密,曾经以为要共度一生的爱人抛弃更伤人的呢?繁星下意识逃避。
在她心里有个小盒子,这是她很早之前学会的本事,那个盒子里关着她最不愿意记得的事,每次遇到特别难过的情形时,她都对自己说我不要再想了,我要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统统塞到那个小盒子里去,就像从来不曾发生过。
现在繁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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