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到如今,回首望去,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斩钉截铁地说,嗯,现在我过得也很不错。
辣总拿了瓶威士忌和几个空杯子走过来,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
他却不喝,开了瓶青柠味的rio,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看着我们。
老静举起酒杯说:“麦芽威士忌,这里都喝这个。新人,送一杯。规矩。”
“这里的规矩真多。”我喃喃自语。
我想,我的故事应该不算精彩,甚至于说,有些世俗狗血,而且,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心力去梳理整个来龙去脉,所以口述的时候,我会不断停下来整理思绪,凌乱得不知所云。
但或许我的声线还算不错,老静和果冻听得颇为入神,果冻还时不时地会插上几句话,询问一些细节。
当我断断续续地把我的故事讲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老静唏嘘不已,果冻也眉头紧蹙,只有辣总,没有丝毫的反应,神色安然地站起身来,回到了吧台边上。
我有些纳闷儿,低声问:“这个老板什么情况?有啥心事?”
果冻淡然地说:“他想找一个最伤心的故事。你似乎不是。”
老静叹息一声,“据说他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砸坏了自己最珍爱的一件东西。自此之后,再也不碰酒精。这间酒吧基本不赚大家钱,纯粹是他自己的喜好。”
我又瞅了一眼吧台前的辣总,那么这个爱听伤心故事的人,究竟有着怎么样跌宕曲折的伤心故事呢?
3
后来,我几乎每晚都去楼下喝上一杯,我似乎爱上了麦芽威士忌的味道。当然,还有酒吧里面淡淡的沉郁氛围。
果冻和老静就像酒吧里的主持人,我一直和她们混迹在一起,然后听陌生的伤心人讲诉他们的故事。
有的纠结,有的心酸,有的仓皇,有的尽管听来平淡却叫人眼眶湿润,有的尽管讲得泪眼婆娑,却让人禁不住想骂娘。
有的遇人不淑,有的自作孽不可活,有的过去了两三年依旧被阴影笼罩,如同行尸走肉。
各式各样的奇葩故事,让我想要把他们全都记录下来。
就这样,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一直是一名安静的聆听者。
原来,世界上伤心的人,有那么多。
而辣总,却依旧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动容的伤心故事。
晚上我没事做,总是待到打烊时分。有的时候,我也会和老静、果冻帮着辣总收拾。于是,我和辣总也逐渐熟了起来。后来,我还兼着帮把手招呼客人。
老静说,我和辣总是双面薇若妮卡,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腔调,连发际线也差不多高,干脆结拜算了。
果冻说,心里藏着事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而且又特爱装逼装深沉。这种男人,不能碰,一碰就死,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其实我觉得,我只是不善言辞,而辣总,真的是拒绝一切喧闹,孤独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平日里,辣总一直守在吧台前,要么一遍一遍地擦杯子,要么切三文鱼。每次看着他一本正经鼓捣三文鱼的模样,我总是忍俊不禁。
他看上去,明明很不擅长做这类事情,三文鱼一直从他手里滑脱。但是他却依旧一片一片切得很认真仔细,努力将每一片的厚度都切得完全一样。
他自己也吃,加很多芥末,然后呛得不住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问他:“你这到底是酒馆还是日料店啊,竟然还特么供应三文鱼。”
“我乐意,我是老板,规矩我定。”
4
跨年迎新的这天晚上。
老静和果冻筹办了一个主题y,要求男的穿白衬衫,女的穿黑丝短裙。
辣总慷慨解囊,送了每人一杯酒。
大家围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到10点钟h爆了。
那一晚,都喝得七荤八素。
只是,辣总依旧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落落寡欢。
深夜里,果冻打电话给我,说辣总在高速路上飙车,结果失控撞上了护栏,保时捷车头被撞了个稀巴烂。辣总也被送进了医院。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有不喝酒的习惯。
我们赶去医院,进了病房,老静看到左脚被吊着的辣总,脸上还缠着纱布,终于把一直想骂的骂出了口:“你神经病啊,不要命啦!”
果冻拖住老静:“算啦,人家都半残了,你还骂。”
辣总并不言语,过了半晌,方才挤出一句话:“听说,她快要再婚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很虚弱,但是,那一瞬间,这语调却让我心里为之一颤。
辣总的朋友不多,所以病房里一直很安静。
到了第二天晚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来探望辣总。小女孩眉宇之间和辣总很是相像,手里捧着一束花,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
女人化着很精致的妆容,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爱马仕手袋上系着一根彩色丝巾。尽管看上去气质温婉素雅,但是对待我们的态度却出人意料地冷漠倨傲。
我和老静面面相觑,走了出去。老静去买便当,我就到楼梯口抽烟。
过了一会,那女人也过来,从手袋里掏出包esse,却迟迟翻不到打火机。
我礼貌地凑过去,为她点上烟。她抽了一口,却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
我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有熏黄的颜色,显然也是个老烟枪。只是我和她无话可说,这种沉默让彼此都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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