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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老徐很久了。他是阿捷的同事,也是我们的麻将搭子。
老徐是一个老好人,脾气温和,性格内向,据阿捷说老徐在单位里每年都是优秀员工,有一次还有人特意送了锦旗过来,说是一直照顾孤寡老人什么的。
老徐打麻将虽然一直输多赢少,但是从来都不会太过计较。而且每次叫他,他从不缺席。
直到两年前,他筹备婚礼,正式宣布将要退出麻坛。我们震惊,关于他的新婚妻子,他之前从没提及过。要不是他突然发了喜帖,我们甚至一直以为他是条单身狗。
简直猝不及防,大概这就算是闪婚吧。
我们在龙柏的据点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告别仪式,授予他第一届“龙柏杯”麻将争霸赛的冠军头衔,并一起凑份子钱给他随了份厚礼。
老徐叹息着说:“这个冠军我还真是受之无愧啊,这些年来我可一直在送钱给你们。”
我们大笑:“谁让你这么善良。”
只是,我们固定的麻将时间就算走到尽头了。
据阿捷说,老徐婚后对妻子极好,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工资奖金灰色收入全部上缴,就连烟都戒了,更别说他娘的麻将了,简直模范丈夫。
我表示可以理解,老徐结婚的时候都已经36岁了。他其貌不扬,不善言辞,也从来不会修饰自己,除了周末和我们打打麻将,几乎没什么社交活动。客观来讲,确实不是姑娘们会感兴趣的类型。
而他的妻子安妮比他足足小了一轮,年轻漂亮,身材婀娜,穿上高跟鞋比老徐还要略高一点。婚礼的时候,简直是艳压全场,为老徐赚足了脸面。
这样的美娇娘,那自然是要好生呵护的。
结婚一年后,老徐宣布重出江湖。
我们自然兴奋不已,想必他已经农奴翻身做主人,搞定了他的美娇娘。
这一年时间里,我们经常三缺一,偶尔抓到个补缺的,牌品也和老徐没得比。如今,铁四角重又聚首,阿捷自掏腰包搞了个接风宴。
以前基本不怎么碰酒的老徐,当晚也爽快地陪着我们一杯一杯地干,脸喝得通红,最后干脆仰着头倚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看出他有心事,却又不方便多问。他明显苍老了很多,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晰,而鬓角居然也有了几撮灰白。
尽管老徐的精神状态萎靡不振,但是牌风却变得大开大阖,频繁并且主动地发生三口关系。要知道,这可是一下子就包五家的节奏,时常弄得人心惶惶。而且很多时候,明明牌不是很好,却总是想博“听张”,结果总是点炮。
之前他一直小心谨慎,输赢在四六开,基本在可控范围内。而现在连着几场,他都以大败告终,每次都是千把块打底。
他牌运不济,烟就抽得异常凶猛,常常打三四个小时就抽光了一包,然后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这样的转变,让我们很是不习惯。
有一次,打到深夜12点,大家都有倦意,老徐却坚持要继续打。而我们一贯的规矩,都是到了12点就自动散场。
阿捷调侃道:“难道这么晚回家你老婆不管?小心回家跪搓衣板。细水长流,下次继续吧。”
老徐呆了一呆,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幽幽叹了口气,“继续打吧,别管那么多了。”
这下,就算心思粗糙如阿捷,也察觉到了老徐的不对劲儿。之后,大家都各怀心思地默默打牌。老徐好像也失去了兴致,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腥风血雨。
我们意兴阑珊地打到凌晨2点,然后四个人饥肠辘辘地去吃夜宵。老徐又喝了好多酒,然后神志恍惚地开始胡言乱语,什么粗话脏话都出来了。
我猜想,心里藏着莫大哀伤的人,假如碰到了酒精,那再怎么伪装都是无济于事的,分分钟原形毕露。我知道老徐不想变得这么神经质,只是这种压抑许久的情绪在酒精的牵引下,他也无可奈何。越是沉默寡言的人,一旦突破了那个临界点,往往会比常人更加歇斯底里。
凉风吹过,他清醒了几分,终于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我们。
2
原来在两个月之前,老徐的妻子安妮离家出走,却什么东西都没带。
安妮的手机一直关机,他联系不到她,就连安妮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老徐找到安妮之前工作的ktv,一个和她很熟悉的小姐妹告诉老徐,安妮和她初恋男友又在一起了,但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我和阿捷虽然想要努力装作镇定自若,却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面面相觑,老徐皱着眉头说:“是的,她原来是个ktv小姐。这就是我从来不跟你们提她的原因。但是,我真的是很喜欢她。我心里很烦。”
他又喝掉一杯啤酒,然后开始讲述他们从相识到结婚的过程。
老徐父母早亡,给他留下了两套房子,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对门。
一套两居室的他自住,而另外的一室户,他租了出去。那时候,安妮是他的租客。
安妮生活没有规律,家里总是毫无条理,乱七八糟。再加上因为是老房子,时而会坏个灯泡、漏个水管什么的。安妮很懒,从不找物业,总是一个电话打到房东老徐这里。
老徐是好脾气,每次都来帮她解决,两个人慢慢变得熟悉起来。后来,安妮甚至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事,首先就是打老徐的电话。她觉得老徐是个生活百事通。
有一晚,周末,老徐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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